去大使館的路上,沈硯白用日語與那名筆錄員聊天,做了一些鋪墊后,沈硯白問,中日友好促進協會的具體職能是什么。筆錄員說,顧名思義,促進友好,建立共榮。
聽得出沈硯白話里的意思,她主要是不理解自己的材料為什么會轉到友好協會,筆錄員進一步解釋說,協會對出入境人員的材料核查,這是內務省的要求,協會也只是給出核查意見,屬于協助,實際并沒有決定權,這個決定權最終還在大使館。
到了大使館,還是那名外交官,他對沈硯白說:“很抱歉,你的簽證申請沒有獲得通過。”
“為什么?”沈硯白問。
外交官說:“你的材料我們認真研究過,但是,我們不能認同你的申請理由。”
陪同沈硯白的筆錄員說:“友好協會已經做了認同的意見,為什么你們不采納,怎么到你們這里就不認同了?”
外交官說:“是的,友好協會的意見我們也考慮過,但是沈小姐的身份還是有不明確的地方。”
“怎么不明確?”
見沈硯白有些激動,外交官說:“這個我們不需要給你解釋,你如果能理解就最好,如果不理解,那我也沒辦法。”
筆錄員質問道:“我問你,身份不明確,這是什么意思,你們的意思難道說沈小姐有間諜的嫌疑嗎?”
“當然不是,如果是的話,我們就不只是簡單的拒簽了,我們只是認為沈小姐的身份不明確,僅此而已,沒有其他表述,我們也并沒有把沈小姐的材料轉交到軍方,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嗎?”外交官拿起辦公桌邊上的一張報紙,繼續說:“今天的報紙,我也看到了,就這一點上,我也是認為沈小姐沒有問題,但是,這只能是我個人的意見,我很抱歉。”
關于報紙,沈硯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報紙我能看看嗎?”沈硯白問道。
外交官點頭,并把報紙遞給沈硯白。
沈硯白閱讀報紙的時候,筆錄員問:“那你看看,沈小姐還有什么辦法呢?”
外交官說:“我個人的意見是,如果沈小姐能夠在新政府里任職一段時間,起碼比這個報紙的一篇報道更有說服力,如果有了新政府的履歷認定,到那個時候再來申請,我個人認為,基本沒有問題。”
筆錄員與外交官交談時,沈硯白已經粗略瀏覽了報紙上關于自己的評論新聞,沈硯白的表情告訴筆錄員,她很氣憤。
“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們到底什么意思?”沈硯白將報紙拍在筆錄員面前的桌子上。
筆錄員顯得很無辜,他茫然看了一眼沈硯白,拿起報紙,標題還是很醒目的,“重慶女官員遭受不白之冤”,大致內容基本與沈硯白昨天所述相符,當然加工、潤色的成分也是不少的,這主要體現在筆者的評論部分,再看文章的署名——本報特約評論員,沒有具體的名字。
筆錄員仍在埋頭閱讀新聞,他說:“這篇文章,我不知道啊。”
沈硯白一把奪回報紙,轉而對外交官說:“報紙我能拿走嗎?”
外交官點點頭,同時把申請材料,還有拒簽的回執單一并交給沈硯白。
“謝謝。”沈硯白說著,便起身,拿著報紙和申請材料,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