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這里有問題嗎?”沈硯白問道。
“跟日本人在一起工作,能有什么好,有一個詞,很不好聽,但那卻又是事實。”
沈硯白說:“漢奸,是吧?既然想說,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
“因為……因為你也是中國人,我覺得你不應該是漢奸。”
沈硯白淡淡一笑,“這還看你怎么理解,心底無私天地寬,我不在乎別人說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做,怎么做才有利于這個國家,還有,中國人不都是好人,也有漢奸對不對,日本人也不都是壞人,道理是一樣的,算了,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一旁的海倫越發覺得沈硯白不像是壞人,于是壯著膽子,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
齊聯春也跟著問:“是啊,到現在了,馬上就到中午了,還不讓我們走,你們要是管中飯嗎?”
沈硯白也看了看手表,上午快十一點了,“好吧,今天已經耽誤你們很多時間了,演奏會的事情,還希望你回去再考慮考慮,你不要想的太多,你要知道你不是為日本人演出,記住我一句話,南京,一定還是中國人的南京。”
演奏會的問題,齊聯春不想再糾纏下去,聽到沈硯白話里的意思,于是說:“演奏會,這個暫時不說了,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
齊聯春、海倫立刻起身,拿起地上的行李箱,沈硯白為他們開門,叫上門口的兩特務幫忙來拿行李,齊聯春立刻表示拒絕,似乎生怕又像火車站那樣被特務挾持。
沈硯白微笑著說:“沒人搶你東西。”又示意特務不必過問。
沈硯白幫著海倫提了一個箱子,把他倆送到了樓下,樓下的石川已等候多時了,見他們下樓來,石川還是很客氣,下車來幫他們提行李,齊聯春說:“不用了,我不用你們送,我想自己走。”
石川幫著提行李箱,要往轎車后備箱里放,齊聯春堅持不讓,僵持的場面很尷尬,沈硯白說:“齊先生,這次我們確實有很不周全的地方,送你回家也是我們一點點的表示,上車吧。”
“不用,你們霸道慣了,不需要在乎我們這些人的感受,我還是自己走的好。”
見齊聯春還是不肯上車,沈硯白又說:“上車吧,別害怕,沒有人再妨礙你回家。”
就像伊藤說的那樣,齊聯春容易接受沈硯白,或許也正是潛意識里齊聯春就愿意信任沈硯白。
“害怕!有什么好害怕的。”齊聯春說著便自己把行李放進了后備箱,其實想來道理也很簡單,確實沒什么好怕的,齊聯春心想:如果繼續扣留的話,沒必要多此一舉,再說,憑自己也無力抵御日本特務的拘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