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座后,齊聯春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現在我就想知道,你們什么友好協會啊!領頭的還是個日本人,這個協會好意思掛個友好的牌子嗎!我問你,這到底是日本人的協會,還是中國人的協會。”
關于這個問題,沈硯白也曾經表示過質疑,更有日本軍部的人表示嚴重質疑,日本人認為這是日方設立的機關,自然應該冠名為“日中友好促進協會”,而伊藤則堅持用“中日”來冠名,最后軍部上層也采納了伊藤的主張。
所謂友好協會只是掩人耳目,為什么用“中日”,自然是更好的掩人耳目,不過大多數日本軍人還是不能接受這個冠名,伊藤給出了另一個解釋,伊藤說,這只是一個冠名而已,非要一個理由的話,可以用“主客”作為注解,一個是主人,一個是客人,主人大度、包容,自然是把客人名字放在前面,這就是中日友好協會名稱的由來。最終伊藤的解釋得到大部分日本軍人的認可,同時讓他們對學者出身的伊藤有了更深的認識。
沈硯白曾問過伊藤,伊藤只說這是中日雙方共建的一個機構,僅此而已,實際怎么回事,沈硯白根本也用不著去問。現在齊聯春問到這個問題,沈硯白也只能是糊弄一下了事。
“當然是中國人的協會,這是新政府籌建的,日方算是協辦,其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南京現在還是中國人的南京,你只要明白這個道理就可以了。”
“南京還是中國人的南京,說的跟真的一樣,”齊聯春皺著眉頭,又搖搖頭說:“算了,我就問什么時候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沈硯白說:“這個不著急,剛才的事情,我還要澄清一下。”
“澄清什么?有什么好澄清的?”
“這樣的,剛才伊藤秘書長說的話有些不大合適,他剛才走了以后,也覺得言語上有些過激了,所以特別交待我,讓我跟你解釋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齊聯春本不想提起剛才伊藤甩下的那些話,因為他覺得那些話太傷害人了,自己已然很沒面子了,現在沈硯白提出來,齊聯春也就不好回避,于是借此想爭一爭面子。
齊聯春說:“伊藤!呵,他說的大義凜然的,好像我出賣了國家一樣,真正侵害中國的到底是誰?搞得他好像主持正義一樣,我現在算是知道了,這是什么!不要臉,不要臉的最高境界。”
齊聯春的這番話,沈硯白只覺得很有意思,如果沒有特殊使命,只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國人,沈硯白一定會笑出聲來,即便有使命要求,沈硯白還是沒注意露出了一個笑容,只一閃,趕緊收住了,“好了,這事你也不必當真,過去可過去了,再提的話,反倒覺得你小家子氣了。”
“好好好,這個不說了,怎么,現在就你一個人了,那兩個日本人呢?”
“他們還有別的工作。”
齊聯春說:“這樣也好,你也是中國人,我們可以說一說,哦,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我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對,我有印象的,如果當時在火車上只是你一個人,我估計就沒什么印象了,因為有海倫小姐,這么漂亮的外國小姑娘,一定會讓人側目的,”沈硯白說著,看著海倫,說:“你真的很漂亮,第一次來中國吧?還習慣嗎?”
沈硯白這樣說,海倫有點不好意思,只覺得沈硯白很平易近人,海倫回答道:“我是第一次來中國,跟齊聯春在一起,我們很好的。”
沈硯白說的話,海倫聽的感覺很舒服,齊聯春卻多多少少有點失落,對自己有印象,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海倫,這樣說當然也挺有道理,一個外國女孩子,的確容易讓人有印象。
齊聯春說:“我有點不大理解,你是中國人,為什么會跑到這里來工作,這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