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聯春的態度顯而易見,伊藤和沈硯白自然早有預料。
齊聯春說:“你們來干什么,不用猜我都知道,我說過了,演奏會的事不要找我,我不參與,如果就是這個事情,我看就不要說了。”
伊藤說:“演奏會的事情先不談,我聽說昨天下午齊先生又要去了火車站,這個事情我需要跟你溝通一下……”
不等伊藤說完,齊聯春便搶過話來,說:“溝通什么!有什么好溝通的!我還問呢,你們憑什么限制我的出行,是不是因為我沒同意為你們演出,你們就不讓我離開,我一天不同意,你們就一天不讓我走,是這個意思吧?”
伊藤說:“齊先生,你還是誤解了,所以有必要跟你溝通一下,其實你的誤解,這也能理解,畢竟你剛回到中國,這里的形勢你并不了解。”
“我怎么不了解,南京現在是你們日本人說的算,不就是這個嘛。”
伊藤說:“南京,現在依然是中國的首都,汪先生治下的新政府擁有主權,這個我們不用探討了,我們還是回到剛才你說的問題上,你是否接受新政府的演出邀請,這個與你什么時候離開南京,兩者沒有必然聯系。”
“沒有必然聯系,那你們為什么阻止我上火車,都兩次了?”
伊藤回答道:“之所以暫時不讓你離開南京,這完全出于安全考慮,現在新政府也是剛剛完成組建,很多地方還不是很完善,比如說社會秩序、安保問題,現在的南京安保基本到位了,但出了南京城,就不好說了,我們也不得不承認,南京周邊還是存在一些頑固的反抗分子,出于對你的安全考慮,我們也只能暫時請你留在南京,一旦新政府完成對南京周邊的清剿,那時候,你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齊聯春說:“你說的反抗分子,我沒看到,再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的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
伊藤說:“南京城,反抗分子你可能看不到,這是因為他們在這里沒辦法生存,所以他們就退到南京周邊區域,這一點,其實我們沈助理也是有體會的,她也是剛剛到南京不久。”
沈硯白點了點頭,“是的,怎么說呢,安全問題都還需要加強,包括南京在內,我相信這會解決的,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沈助理說的對,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更相信新政府完全有這樣的能力。”
伊藤轉而又對齊聯春說:“齊先生,反抗分子我不相信你沒看到過,從上海到南京的火車上,你沒看到嗎?反抗分子暗殺了多名新政府官員,之所以他們在火車上動手,這也是因為在南京城他們很難下手。”
“我又不是新政府官員。”
“對,齊先生不是新政府官員,但令尊、令兄都是新政府要員,你是家屬,反抗分子一旦知道這一點,毫無疑問,你將是他們的襲擊目標,如果沒有足夠的保護,后果很難預料,反抗分子都是亡命之徒,他們的手段,你可能根本無法想象。”
“行了吧,說的那么嚇人,不就是一個意思嗎,不讓我走唄,那我倒要問問,我要同意演出,是不是你們就可以讓我走了?”
伊藤說:“我剛才說了,你是否演出與你什么時候離開南京是兩碼事,它們之間沒有必然聯系。”
“好好好,我明白了,那我就明確告訴你們,一,演出的事我不參與;二,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三,什么時候離開南京,我以后再說,不用你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