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所掌握的資料顯示沈硯白的手里可能藏有所謂贓物,這個贓物指的就是文物級的字畫,名頭很大,王羲之、宋徽宗,這個級別的令人難以置信。當然,這個資料來源與重慶,是否真實可靠,伊藤真的不大相信,他在想:萬分之一的可能,它也是一種可能,王羲之、宋徽宗的作品,如果是真跡,那也太誘人了。
想到這里,伊藤的思緒就真如柳絮一樣漫天飛舞了,思維上也就越來越難以集中了。沈硯白去見古英成,當然這個是為那個計劃在做前置,是否順帶談及字畫呢?他古英成也就是一個文人,古跡字畫鑒別方面,如果是他的強項呢。沈硯白心思縝密,她若想利用古英成自然是游刃有余,咨詢鑒定字畫,是否就是沈硯白的真實意圖呢?伊藤又覺得這聽上去有點像天方夜譚,但他又極希望這個天方夜譚確是真實的。
伊藤忽然告誡自己,不應該貪他人之財富。轉念又撫慰自己,自己并非貪念,僅僅只是想一睹古人的大家風范,只是想見識、欣賞、交流書畫作品,又有什么不可以。
伊藤打電話叫來了石川良平,他授意石川,還需多觀察、多了解沈硯白,所以讓他下午陪同沈硯白一起去宣傳部去見古英成。伊藤說的比較細致,石川已然了解伊藤的意思,伊藤卻還補充解釋說,就沈硯白的能力而言,是可以委以重任的,但她畢竟是一個中國人,并不是因為這個不信任她,而是了解必須充分,必須確定她的身份沒有疑問,以便她將來能更好、更有效率的工作。
伊藤告訴石川,下午與古英成的會面,石川的主要任務就是陪同、觀察,以漫不經心的狀態即可,當然,漫不經心指的是外在,內在自然是細致,細致的觀察,另外就是學習,學習沈硯白的會談方式方法,以及語言邏輯的組織。
離開伊藤的辦公室,石川立刻就去了沈硯白的辦公室,見到沈硯白后,他問:“伊藤老師說,下午你要去新政府宣傳部?”
“是啊,怎么了?”
石川說:“老師讓我陪同你一起去,主要是考慮你跟他們不熟悉。”
“嗯,對,伊藤老師想的周到,有石川君一起去,談起來應該效率會更高一些。”
“是,我也是這樣想的,他們的官僚作風我是見識過的,老師說,這事還要雷厲風行,越快落實越好,”石川又問,“你跟他們預約了嗎?”
沈硯白說:“剛剛打過電話,已經聯系好了,下午二點,宣傳部次長辦公室。”
談妥正事,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沈硯白說:“沒想到石川君也這么了解中國。”
石川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我不行的。”
沈硯白說:“中國的官場,石川君都很了解了,還說不行,你不是說了嘛,官僚作風,一點沒錯,還有官場極其**,作為中國人,我除了怒其不爭,也只能是干看著,中國的現狀不是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的,你們日本人來了,某種層面上看,這是好事,這好比的治病,想不治都不行,治好了,國家才能安定。”
“是啊,有病就應該盡快治好,日中提攜,共御西方列強,到時候日中友好,一定會深入人心的。”石川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卻在問:沈硯白啊,你是高瞻遠矚呢?還是不折不扣的一個漢奸呢?
石川之所以這么想,他也是對日軍官兵的很多做法持有異議,只不過他從不敢說出來。
石川的突如其來,沈硯白的確沒有想到,不過這反倒是她更想看到的效果,因為如果有這么一個見證人,她的計劃將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