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白答應過伊藤,要幫他去要一幅字。當時隨口說,還要去宣傳部談一下新聞見報的后續問題,這只是一個借口,事實上顯然沒有這個必要。
新聞稿見報后的第二天下午,沈硯白還是去了新政府的宣傳部,也找到了古英成,說明來意,一是感謝宣傳部的積極配合,說是新聞見報后效果很好,接下來就是私事了,她說伊藤也看到那幅“砥礪前行”,并表示很喜歡,言下之意古英成當然明白,架子都不端著了,直接就說可以再寫一幅,贈于伊藤,也算是對中日友好的一種表示。
至于寫什么字,古英成遲遲不落筆,轉而問沈硯白,“寫什么,比較好?”
“古先生的才學,我望塵莫及,你問我,我哪敢班門弄斧呢。”
“哎,沈小姐客氣了,我主要不太了解日本文化、還有他們的習慣。”
沈硯白說:“書法上,不用考慮那么多,伊藤先生欣賞的是你的藝術造詣。”
這話古英成很受用,于是便不再猶豫,寫下了“寧靜致遠”四個字,顯然這一次寫的更用心,落款上少不了寫上贈伊藤宏介先生。上次送給沈硯白寫的是“柳體”,這次寫的是隸書,筆力厚重,方勁古樸。
拿到這幅字,沈硯白便要告辭了,古英成又問了一句,他問,家里的傭人林嫂工作是否符合沈硯白的要求。沈硯白說,很滿意,又是說了謝謝。
古英成沒完沒了,又說沈硯白一看就是知識女性,平日一定愛讀書。
沈硯白知道古英成的習性,于是說:“我比較忙,不大讀書,有時間倒是要寫書的。”
“哦,沈小姐也勤于筆耕?”
“談不上什么筆耕,應該也算是工作吧。”
“那,沈小姐主要創作哪方面的作品?”
“我是學社會學的,邏輯、心理,這些方面要做一些研究,至于寫什么樣的書,怎么說呢,打個比方,男人三妻四妾,卻要讓女人守三從四德,這是什么樣的心理狀態,是不是可以寫一本書呢,古先生,您說是吧?”
“是是……”
古英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可能說出來,只覺得沈硯白好像看穿了自己,一下子就弄了個大紅臉,多余的想法便就都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