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妹送回出租房,齊聯杵連門都沒有進,直接就開車走了。
出租房的門外,今天開車的兩次一來一回,齊聯杵都特別留意附近的情況,他沒有發現日本特務的蹤跡。齊聯杵相信直覺,他認為特務肯定是存在的,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常規的轎車蹲點,或許特務就在附近也租了一個房子。
齊聯杵開車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中山碼頭,而且是有備而來,剛才回家拿了沙鍋,同時也取了一張齊聯春的照片。中山碼頭附近的各個街道都繞了一遍,更窄一點的小巷子,轎車進不去,齊聯杵也就忽略不計了,因為這樣的小巷子存在咖啡館的可能性應該沒有。
中山碼頭除長江一側外,方圓三四公里都看過了,一共有兩家咖啡館。齊聯杵停好車,走進去,亮出21號的證件,再拿出齊聯春的照片給咖啡館里的服務員辨認,還提到與齊聯春一起的是一個外國少女,想來這樣的兩個人是很容易辨認的,可是咖啡館里的人說這兩個人沒見過,很確定。
兩家咖啡館里的人都是這樣的回答,加上海倫下午回答齊聯杵時閃閃爍爍的神情,此刻齊聯杵非常肯定弟弟的確是撒謊了,刻意隱瞞,為的是什么?
關于那兩個人,齊聯杵問過小妹,當時小妹離的遠,而且發生群毆襲警時,場面很混亂,小妹又跑去打電話,所以她沒看清那兩個人,也不能確定跑進小巷子時,幫齊聯春拿小提琴的人是不是那兩個人中的一個。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也沒有人證,但齊聯杵此刻認為齊聯春的刻意隱瞞,十之**為的就是出手相助的那兩個人。
這是齊聯杵剛剛理出來的邏輯。在賭場,老金交待的很清楚,伊藤的計劃中擬定了兩個“抗日分子”,這是給齊聯春挖了一個坑,現在齊聯春刻意隱瞞,他要保護的那兩個人,應該就是要把他推下坑的人,得到這樣的判斷,齊聯杵決定必須反擊。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找到那兩個“抗日分子”,齊聯杵也想過去說服弟弟,讓他說出實情,不過齊聯杵并沒有多大把握,他想到自己的身份,21號特務正好與“抗日分子”針鋒相對,如果借工作之名將其拿下,日本人到時自然有苦說不出,必須讓他們吃個啞巴虧。
借工作之名,但肯定不能擺到臺面上來做,道理很簡單,一旦日本人知道自己的意圖,再想抓住那兩個“抗日分子”怕是沒機會了。既然齊聯春刻意去保護那兩個人,齊聯杵預判弟弟肯定還會與他們取得聯系,可以對弟弟做一個跟蹤,從而找到那兩個人。
現在更大問題是,齊聯杵認為弟弟已經被日本人盯得死死的,他的出租房應該就在日本特務的監控下,如此怎樣執行對弟弟的跟蹤呢?更頭疼的是,現在并不知道日本特務具體在什么位置監控,貿然去出租房蹲點,暴露意圖的風險無疑非常大。
如果能夠掌握日本特務的監控情況,那么自己的計劃就有針對性了,順著這個思路,齊聯杵很容易就想到了老金。老金手上有渠道可以獲悉特高課的內部機密,想到這里,齊聯杵馬不停蹄,從中山碼頭直接就去了老金的賭場。
找到老金,齊聯杵首先就匯報說,自己正在給弟弟做思想工作,怎奈日本人的動作太快,恐怕齊聯春已經中了圈套。
老金問怎么回事,齊聯杵一一描述,整個事件脈絡很清晰,毫無疑問,廣場那一幕就是日本人一手策劃的,當然齊聯春的激進行為是他的自主選擇,但這也是日本人提前做的一個扣,等的就是齊聯春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