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聯杵的意思是,不能排除李閱峰是被假槍斃,因為他有可能成為了叛變者,刑場上還有沈硯白這樣的陪綁者,這也是很不多見的,回過頭看,目的也就很清晰了,就是為掩蓋李閱峰的真叛變,告訴其他共黨,李閱峰已經英勇就義了。
沈硯白提出,當時特務沒有必要做這樣的隱瞞,李閱峰叛變,本可以直接加入國民黨特務組織,沒必要掩人耳目,事實上,最終李閱峰還是徹底消失了,這個邏輯上很難說的通。
齊聯杵解釋說,李閱峰如果有足夠的籌碼,不排除他與特務長官達成了交易,之后則轉投到其他城市,消失并不代表他一定就徹底消失,李閱峰這么做,也許是恐懼**的紅隊鋤奸,再是為了落一個好名聲。
沈硯白表示難以置信,“我真不敢相信,我有個問題搞不懂,之前你也說了,李閱峰的事情跟你扯不上關系,都過去那么久了,那你為什么要跟我提這件事呢?”
齊聯杵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我不想你被人蒙在鼓里,另外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通過日本人的渠道去找找看,有沒有李閱峰的消息,談不上什么目的,就是希望你和我弟弟之間最好不要有什么往來了,就這點意思。”
“哦,原來這個意思,那你放心,我對你弟弟沒有興趣,有可能的話,我倒是希望你勸勸你弟弟,不要再來找我,我和他之間不會有故事發生。”
“好好好,我會的,這我就放心了,”齊聯杵說:“李閱峰的事情,我以我人格擔保,我沒有說謊,不管你信不信,我敢肯定,當年在雨花臺只埋了四具尸體。”
沈硯白又問了尸體的處理過程,齊聯杵說:“這個我當時不清楚,當時是藍衣社的人處理的,這屬于機密,藍衣社中的一個人跟我關系不錯,后來我聽他說的,這我才知道的,四個人被埋了,李閱峰的所謂尸體被拖到了一輛卡車上,長官說是有家屬花錢來認尸,所以就被卡車拖走了,我這個朋友在藍衣社的職位很低,他只了解這些情況。”
沈硯白又問,藍衣社的這個朋友現在的下落,齊聯杵說,真的很遺憾,去年殉國了。
沈硯白無奈地搖搖頭,“這真是死無對證了。”
齊聯杵說:“反正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相信不相信,都跟我沒一點關系,反正我不可能因為你信或不信,撈到什么好處,或者壞處。”
……
這一夜,沈硯白思來想去,睡不著,齊聯杵說的結結論無法讓沈硯白相信。
沈硯白認為如果李閱峰還活著,即便他真的當了叛徒,這九年的時間里,李閱峰至少也會與自己聯系個一兩次,但事實是李閱峰在九年前就消失了,從此再未出現過。還有一個問題,沈硯白想不明白,自己公開身份也是叛徒,而且已經轉投到了軍統陣營,如果李閱峰也是叛徒,那為什么他不來找自己呢?
沈硯白又覺得齊聯杵說的沒錯,這事跟他沒有利益關系,李閱峰被槍斃跟他也扯不上半點關系,他沒必要說謊,換句話說,說了這個謊,他齊聯杵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從這個角度去考慮,沈硯白覺得應該只存在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李閱峰確實當了叛徒,南京一帶他待不下去了,更是怕紅隊鋤奸,至于為什么不與自己聯系,恐怕也是他慚愧的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