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白從床上爬起來,抽了一根煙,不免又有一絲絲的幻想:李閱峰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是假叛變,正在執行黨組織的秘密任務……
一根煙的工夫,沈硯白就覺得,應該沒有這種可能性,雨花臺刑場的那種狀況下,不可能是地下黨的手法……
想想九年的時間過去了,無論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沈硯白都認為李閱峰不可能再回來了,既然不會再回來,那還不如就保留當年的理解和記憶,到了今天,沒有必要再去想了,那段美好、浪漫、一起戰斗的時光已經隨風逝去,不會再回來了。
……
與沈硯白交談之后,齊聯杵基本確定沈硯白對自己的弟弟沒那方面的意思,這讓他放心很多,對弟弟的承諾自然也是要兌現的。
第二天,齊聯杵便抽空去找了齊聯春,齊聯杵像是背課文一樣,將沈硯白的簡歷講述一遍,齊聯春首先感興趣的是沈硯白的年齡,比自己大了三歲,齊聯春想想還行,而齊聯杵認為的重點問題,齊聯春卻沒什么感覺,他都認為無所謂。
齊聯杵也看出弟弟的不以為然,便又重復了重點,“你要知道,沈硯白原來是個**,這個確實也沒什么,關鍵她變節了,這是什么?背叛,搖身一變,成了軍統特務,現在再看了,又背叛了軍統,她在為日本人做事,你想想這樣的人可靠嗎?”
齊聯春倒也不辯論,他說:“我曉得了,我心里有數。”
“嗯,有數就行,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一點。”
齊聯春又點點頭,說:“我曉得了。”
齊聯杵看不出弟弟有逆反情緒,他便認為齊聯春真的怕了沈硯白這樣的過往經歷,或許之后應該是敬而遠之了。齊聯杵以為目的達到了,他便去上班了,而齊聯春心里真正在想什么,齊聯杵卻并不了解,顯然他的對弟弟的判斷出了問題。
齊聯春心想:什么**、軍統、日本人,我要看的是一個人的本質,而不是看環境,本質好,在哪里都一樣,本質不好,在哪里也都好不了。
沈硯白的家庭背景,齊聯春也從哥哥那里了解了一些,他已經知道沈硯白的父母去了美國定居,而沈硯白只身留在南京。齊聯春覺得這樣挺好的,如果將來有可能,自己可以與沈硯白,當然還得帶上海倫,一起去美國,讓海倫有一個安定的環境,再就是可以和沈硯白一起去探望她的父母。如果再有可能,還可以把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也接到美國,到時候再讓齊聯杵看一看,自己的所有選擇都是對的。
就現狀而言,齊聯春當然知道,這很難,但這應該是一個夢想,可以為之努力爭取的一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