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聯春又點了點頭,剪刀便接觸到了傷口上,沈硯白只覺得鉆心的疼,齊聯春似乎也能感覺到這種疼痛,他望了一眼沈硯白,沈硯白低著頭,眼睛也緊閉著。
齊聯春鼓足勇氣,用剪刀去撥開腫脹的傷口,只兩三下,他便說:“我、我真不行,我看還是去醫院吧,醫院不行,找個私人診所也行啊。”顯然齊聯春也明白,沈硯白去醫院也許會有更大的風險。
見齊聯春實在做不來這事,沈硯白便不再勉強,“酒拿來。”
齊聯春不明白沈硯白的意思,但也照做了,他拿著酒瓶。
“棉花,”沈硯白說著,將自己的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張開,“棉花沾酒,幫我擦一下。”
齊聯春不明白沈硯白的意圖,問道:“這什么意思啊?”
“你別磨蹭了,快點!”齊聯春不敢耽擱,就按沈硯白的意思,棉花沾酒,反復擦拭著沈硯白伸出的手指。
“行了。”沈硯白說著,便把右手伸到了傷口處,牙一咬,手指就插進了傷口處,只一兩秒鐘,沈硯白的手指就捏出一顆很小的子彈頭,沈硯白心想,還好,好在是一支小手槍。
見沈硯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她卻沒有叫一聲,還有這種剛猛的手術方式,齊聯春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我說有子彈吧。”沈硯白把子彈頭在齊聯春的眼前晃了一下,便放在了桌上,這時傷口的鮮血又快速往下流,齊聯春立刻用紗布幫著摁住,沈硯白接著也摁住那塊紗布,之后讓齊聯春拿來針線,同樣讓齊聯春幫著用白酒清洗。
考慮齊聯春做不來這事,沈硯白也就沒指望他,沈硯白自己反扭著左臂,讓齊聯春幫著摁住紗布,沈硯白拿著針線,準備好了之后,就讓齊聯春放開紗布。沈硯白咬著牙,像縫衣服一樣將傷口縫合起來,繩頭打結顯然不方便完成,在沈硯白的指導下,齊聯春完成了最后打結的步驟,之后又用白酒擦拭了傷口的縫合處,再用紗布一層一層地進行包扎,傷口總算是處理好了。
這種處理方式顯然是簡陋的,但是這無疑又是非常必要的,沈硯白當然也不是無師自通,在重慶軍統特訓時,沈硯白除了殺豬,還學習過戰時急救,以及傷口的應急處理,她還親自給一個病人做過傷口縫合,現在看來,這兩項技能的學習,今晚全都運用到了實戰。
處理好傷口,齊聯春看到沈硯白面色難看,而且又是一身汗,他沒有問,自己就跑去拿了毛巾,打了一盆溫水,將毛巾打濕,擰干,帶著暖人溫度的毛巾遞給了沈硯白。沈硯白擦拭臉上的汗水,齊聯春又跑去倒了一大杯的熱水,擺放在寫字臺上。
帶著傷口的疼痛,沈硯白的心里覺得暖暖的,不過她并沒有明顯的表露,“今天真的謝謝你了,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