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爹叩了幾下門環,不一會兒就有腳步聲臨近。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粗布藍色裙子的小姑娘,看著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小蝶,你家老爺和夫人在嗎?”鐘老爹見來人是大哥家的丫鬟,開口問道。
“都在的,老爺在前院里守著訓練,夫人在后院陪大姑娘。”小碟一邊將門推開,好讓牛車進來,一邊回答。“二老爺先進來,我去告訴夫人。”
鐘文瑾才知道原來這是大伯家的丫鬟,心里并不意外,想來大伯家家境不錯。
鐘老爹剛把牛車趕緊院子里,就見剛剛那丫頭隨著一個夫人和一個姑娘來了。那婦人大概三十左右的,身上穿得比較樸素,頭上也只有一根翠玉的簪子,看起來反倒有一個英姿。
旁邊的姑娘長得眉清目秀,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頭上梳著雙髻,帶了幾多珠花,很是青春。想來,這應該是大伯母和堂姐了。
“二伯。”小姑娘聲音翠翠的,像親人問好。
“嫻姐更加穩重了。”
“二叔怎么今日來了?原想著過幾日正是農忙,永吉正想著帶武館里的那些徒弟們去幫忙。”徐氏說話向來直接,聽到小蝶來說二叔帶著文瑾和文樂來了,心里還有些疑惑。
“小瑾前幾日落水受了驚,這兩日也總是發愣。”
“怕她被什么水里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上了,我和你弟妹想著帶她來你們這里,讓永吉的血氣震一震。”
“文瑾落水了?”徐氏聽到這話,表情一邊,擔心的看著二侄女。見她果然不如往日那邊有精神。“請大夫看過了嗎?二叔也真是,怎么不早點來說。”
說著拉過鐘文瑾,一臉心疼地問道:“小瑾還有哪里不舒服了?快和大伯母說。”
“就腦袋有些昏昏的。”鐘文瑾早已想好了如何應對這些問題,這樣才能解釋自己最近的反常以及意識不清。
“是不是腦袋在水里磕著了?”徐氏也發現小瑾和往常相比有些變化,想她恐怕是收到了驚嚇。“沒事,在伯母家住幾天,和嫻姐玩幾天就不害怕了。”
鐘文嫻是鐘家孫子輩最大的,今年已經15歲了,自然比低下的弟弟妹妹們要穩重許多。往常鐘文瑾來鎮上,也是一直跟著她一起玩的。
“嗯,小瑾不怕的。”鐘文瑾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孩子,不想被發現什么不對勁的。
“二叔到前院去歇會?文康和永吉他們都在前院打拳。”
鐘老爹在后院也不自在,徐氏就請他去前院,那邊都是些男人,方便些。
“還要趕著回去收地里的苞米,就不多呆了。”鐘老爹確實搖頭,一邊忙著將牛車上的東西往下搬,一邊道:“給你家和四弟家送了些蔬菜來,這段時間家里的菜正旺相。”
每家兩大籃子的新鮮的蔬菜,還另外各有一只老母雞。正好這時間天氣熱了,雞也不愛下蛋了。
“這哪行,來一趟哪有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口的。”徐氏一聽可不樂意了,不說沒有這待客的道理,何況還是自家的親叔子。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平日沒事我也是留了下來的。只是確實要趕著回去收苞米,爹娘年級大了,怕等會兒熱起來受不住。”鐘老爹沒有半分動搖,只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四弟那邊就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我就不特意再送過去了。”
“家里三個孩子都麻煩大嫂了,我和孩子他娘也怪不好意思的。”鐘老爹本就是老實人,也不會說什么客套的話。“有什么想吃的蔬菜,盡管開口。家里別的沒有,就這些東西多。”
雖然也知道大哥家比自己好很多,但能盡一份心是一份。
徐氏雖然再三挽留,到底沒有留著鐘老爹。只好讓小蝶裝些糕點給家里帶回去,又拿了些水果讓他路上解渴。
鐘老爹來了一不到一刻鐘,又急匆匆地趕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