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對王熙鳳道:“鳳丫頭,你這次就不要去了,改日再去看秦氏,別趕在為娘娘還愿的日子去,呼啦啦的一群人,違了娘娘的意倒不好。”
王熙鳳聽了王夫人的話,沒有跟著去,惜春松了一口氣,只帶著入畫和晴雯上了馬車,又有兩個婆子并四個小廝跟車聽差遣。
出了榮國公府的大門,入畫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終于出來了,要是那么多人都跟著,姑娘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晴雯故意道:“姑娘只是替娘娘還愿,還能做什么。”
惜春聽著兩人斗嘴,嗔道:“你兩個不用在我這里打啞謎,知道我有別的任務,到時候就給我守好了門。”
兩人笑嘻嘻的道了個:“是!”
三人就安安靜靜的坐車子直奔水月寺去了,車子路過封氏繡坊時,晴雯不自覺的撩開簾子看了一眼,旋即垂頭不語,惜春看在眼里,知道她是想著去見英蓮了,也不說話。
馬車很快出了城,走了十幾里就到了水月寺,早有來報信兒的人知會了凈虛。凈虛帶著眾小尼姑早早的等在寺門口迎接
惜春一看這陣仗,也不由得一愣,但一想到自己是代替娘娘來的,也就了然了。自己定了定心神,由入畫和晴雯扶著下了車。
凈虛先上前念了聲佛號,惜春也跟著念了聲佛號,然后就道:“只要智能兒侍候就好了,其他人等依舊如常行事。”
凈虛只得依了,入畫遞上香油錢,凈虛接了,原本是這錢是等走的時候再給的,但是惜春知道凈虛的為人,為了能行事方便,就先把錢給了。果然凈虛瞬間高興起來,道:“我等在禪房候著,四小姐有什么事隨時吩咐。”
惜春道:“有勞了。”隨即進了水月寺,凈虛帶著跟著惜春來的人下去休息。惜春帶著入畫和晴雯進了寺里,寺里一個閑雜人也沒有,顯然已經被清了場,只留智能兒陪著。
凈虛等人一走,智能兒就對惜春一笑,也不說話,為惜春請香、上香,一套流程下來,就盤膝坐在佛前準備念經。
惜春先制止道:“能兒,先等等,你可知道我們東府的秦氏在何處?”
智能兒道:“就是殿后面的小院子里。”
惜春道:“你帶我去見她。”
智能兒笑道:“我就知你不止是來還愿的。”
惜春也不解釋,只道:“快走吧!”四人直接從大雄寶殿的后面繞了出去,直奔去了秦可卿有院子。
一進院子就見寶珠和瑞珠守在秦可卿的房門口,見惜春來了,寶珠忙要進去通傳。
卻見秦可卿裊裊娜娜的迎了出來,惜春看到秦可卿,一身的素色衣裳,頭上連根發飾也沒有。
許是許久不見惜春,秦可卿也有一瞬間的怔愣,旋即就笑著迎上來道:“四姑姑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人早些出去迎一迎。”
惜春道:“原是我唐突了,來寺里本是受娘娘所托,想著好久沒見你了,就來看看,你怎么樣了?身子可好了,老太太不時常惦記著你呢?”
秦可卿一聽惜春是受了娘娘旨意來的,心里一動,但面上不顯,只笑著客氣道:“托姑姑的福,已經大好了。”說著兩人進了屋內。
寶珠忙上前奉茶,惜春抿了一口茶道:“我看你比先前在家里要好很多,現在到底怎么樣?快說給我,我回去也好回回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