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道:“原是吃什么藥都不見效,后來來了這里,心靜了下來,反倒好了,現在連藥也不吃了,只靜靜的養著。”
惜春看了看入畫和晴雯道:“我給小蓉大奶奶帶的禮物是不是落在馬車上了,你們快去給我取來。”
晴雯會意,拉了寶珠和瑞珠道:“兩位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二人看了看秦可卿,秦可卿點了點頭,二人隨著晴雯去了。
智能兒道:“貧尼先去為娘娘念經了。”說完也出去了,入畫尾隨其后,關了門,自己守在院子里。
秦可卿知道惜春有話要說,就靜靜的等著。惜春環顧了一下室內,只見全屋素凈異常,與在寧府時奢靡大相徑庭,屋中的榻上放著一個明黃色蒲團,上面放一小桌,桌上放著一個木魚,可見秦可卿是經常念經的。而且屋里除了檀香竟沒有別的香味兒。
惜春道:“要說這佛門真是清凈之地,你的病在寧國府里總不見好,卻在這里好了。可見你是與佛有緣的人。”
秦可卿皺著眉頭道:“這病好了是我的造化,我原想著是不能好的了。”
惜春道:“你的事兒,娘娘也多少知道一些。”
秦可卿聽了嚇的后退了兩步,她不確定娘娘是知道她的身份,還是知道她與賈珍的茍且之事,這兩樣哪一個讓元春知道,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她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道:“娘娘怎會知道?”
惜春定定的看著秦可卿,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問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可卿看著惜春,目光沒有焦距的來回轉著,慌亂的道:“打算,我還有什么打算,聽天由命吧?”
惜春道:“你出來這么久,珍大哥哥和蓉哥兒可是來看過你?”
秦可卿搖了搖頭。
惜春看著秦可卿,意味深長的道:“娘娘的意思是,你只要安分守幾,她不會對你怎么樣?”
秦可卿猛的抬起頭,眼淚蓄滿了眼眶,道:“我……我是身不由己。”
惜春道:“沒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你只管做你的秦氏女。”她把“秦氏”兩個字咬的極重,秦可卿若有所思。
惜春繼續道:“你也知道,你來了這里這么久,珍大哥哥和蓉哥兒都沒來過,無論出于什么愿因,這對于你來說都是好事兒。”
秦可卿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惜春道:“不甘心?”
秦可卿道:“不是,是這些事兒不應該我來承擔。”
惜春道:“你要命還是要奢華的生活?”
秦可卿抬眼看著惜春,只見惜春幽深的眸子里有著與這個年紀不符的凌厲。秦可卿本能的躲開眼神。
惜春道:“現在天下太平,百姓的日子也算是安樂。娘娘現在正在得意之時,還能想著你的這些腌臜事兒,而且還大度的讓我來勸你,你要是還不知好歹違了娘娘的意思,到時候事情敗露,就是娘娘想保你也保不了,還望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