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美咲在心中吶喊。
她被裹挾在這群人中間,被迫跟著往前走,一時間沒人理她,等到了面包車前時,田鼠太郎才想起來似的問:“誒,女朋友桑也一起去嗎?”
“座位不夠了。”一位黑衣壯漢說。
千臨涯神色如常地說:“不用一起去吧?如果去了,晚上可要在我家過夜了。”
宮城美咲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不不……”也不知道在“不”什么,不知道否定的是“一起回家”還是“一起過夜”還是“女朋友桑”。
千臨涯靈機一動,問:“美咲,你想來參觀我家嗎?”
宮城美咲氣得發抖,這什么時候,還參觀你家!
“要來我家過夜嗎?”千臨涯又問。
“不要!”
“來嘛~!”感覺到褲子里手機一直震,千臨涯笑著很開心。
“絕對不要!”
確定一整天的3次刷補貼機會都最大限度使用過后,千臨涯終于不再戲弄宮城美咲,放她跑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田鼠太郎沉吟道:“女朋友桑,相貌還可以,但不夠愛你呢。”
“真不是女朋友,只是一起打工的,昨天剛認識而已。”千臨涯笑容變冷下來。
……
果然如田鼠太郎所說,一個頭發稀疏,帶著黑框眼鏡的老實男人,正和另一些人站在千臨涯家門口。
看他們今天這架勢,如果今天千臨涯還不上利息,賣腎、賭博、帶毒,左右要選一個。
田鼠太郎叫上了那位茶道師傅,跟千臨涯一起進了茶室,倒也規矩地脫了鞋。
三人正坐,田鼠太郎掏出了卷軸。
“師傅,把你今天白天跟我說的說一下。”他拍了拍頭發稀疏,指示讓他說話。
頭發稀疏的男人馬上開口說話了:“這副‘一期一會’字體樸拙中帶有意趣,字挺好,就是畫軸不舊,墨跡也新,落款印章雖然是真的,但已經沒辦法做舊,只能做收藏用,私人茶室出價不會超過……”
他話沒有說話,千臨涯忽然悠悠地問:“這位客人,敢問你是哪一流派,師承哪一位?”
“我、我……”頭發稀疏男臉色有點漲紅,說,“我是真味茶屋的,老師是石橋齋的……”
“那就是無流無派,自學茶道。”千臨涯說。
頭發稀疏男一股難言的表情,雖然心中不服氣,但也不好意思反駁。
因為茶道這東西,非常講究師承,每個稱得上“宗匠”的茶人,需要經過老師的同意,才能開宗立派。
比如說,在新宿比較火的三齋流,三齋流的創始人是一尾伊織,一尾經過其老師細川三齋忠興的同意,才建立分派。
像頭發稀疏男這樣在茶屋跟速成班老師學的茶道,沒有正統師承,在正宗茶道面前根本抬不起頭。
再說回細川三齋忠興,他的老師又是誰呢?千利休。
基本上大部分茶道流派,往前追溯,最終的源頭都會追溯到千利休。
所以身為宗千家正統的千臨涯,面對這些野路子茶道師傅,威壓是實打實的。
頭發稀疏男低著頭,如同野狗一樣壓低聲音嘶吼道:“雖然我不是正宗茶道出身,但我對自己的鑒賞力有自信!這副字,就是不到一萬円的售價,這個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
田鼠太郎等他說完,直接一跨步立起一條腿,叫囂道:“koraaa!他都用人格擔保了!你還有什么話說?利息還不上,就給我賣腎去!”
身后的黑衣壯漢們一擁而上,按住了千臨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