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云……司馬云你在那呢?”肖樂天壓低了聲音左顧右盼,想找到受傷的親兵,可是還沒等他喊夠三聲呢,一把冰涼的匕首就架上來了。
一個低沉壓抑的聲音從身后傳了出來“肖先生?還是要叫你肖軍師呢?你騙我騙的好苦啊……”
“慶三爺!”肖樂天剛想回頭結果那把匕首又往里壓了一分“別動,你這個騙子,居然把我們全給耍了,你知道老子為了營救你,跟璉二那個老家伙說了多少好話嗎?老子堵他家門請兵,都堵了三次……”
說話間慶三爺轉到肖樂天的面前,冰涼的匕首貼在他的臉上,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肖樂天滿臉都是苦笑“三爺啊,您聽我解釋好不好?我可真沒有騙你,如果我說我是這次被擄上山后,被硬逼著當軍師的,您信不信?”
肖樂天說這話的同時都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這種沒邊的話慶三爺要是能信了,那才見鬼呢。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慶三爺居然點頭了,而且冷笑著說道“信啊,丫的我當然要信了,能寫出這種驚天奇文的肖先生,身上發生什么怪事我都得信啊……”
說完他居然從自己的懷里,把肖樂天的草稿給掏出來了,啪的一聲拍在了破桌子上“肖先生大才啊,不光能訓練出洋人火槍隊列出來,而且居然精通西學?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寫的這些就是想弄另一本西游記……”
廂房里的溫度開始迅速的降低,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這是一場意志的對抗,兩人都在拼命的組織語言,企圖在一會的交鋒中把對方徹底的壓下去。
慶三爺怎么能不生氣,他為了肖樂天足足懇求了璉二那個老東西三次,結果全都碰軟釘子了。
正在他氣的沒著沒落之時,結果就在昨晚遇上了這么一件驚動全城的大案子,而且當他帶著家奴爬上房頂仔細觀戰之后,才發現被圍剿的居然就是有恩于他的肖樂天。
“肖先生啊,土匪口口聲聲喊你軍師,這不會是我耳朵眼里長草了吧?三名悍匪……哦不對,加上燒鍋店的胖掌柜,那就是四名悍匪為了你都不要命了……您告訴我一聲,您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啊,居然在二十多天里把人心給收拾成這樣?你到底有多少的秘密?”
肖樂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的看著慶三爺的眼睛。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動刀動槍比拳腳,只要是正常的靠語言爭鋒,肖樂天就不會怕誰。他知道在剛剛的對視中,既然慶三爺先開口,那他就已經陷入被動。
“我的好三爺啊,我知道您在擔心什么。在您的眼里,物反常則為妖,我一個海外來的二鬼子,又能跟土匪攪合在一起,您是不是擔心我要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無常搖了搖頭一聲輕嘆,眼神中流露出最清澈的目光。
“您心里所擔心的我非常清楚,看見我生死一線,如果不救您心里的坎就過不去。如果救了,您又怕救了一個禍害……我懂,我全懂,現在洪楊之亂剛剛平定,四年前的英法之戰還在眼前,我這個二鬼子加土匪的身份肯定會讓您疑心的……”
“可是您再想一想,我如果真的有歹心,我會在辮子都沒有留起來的時候,就下山嗎?而且還只帶三名手下?甚至我還揣著那么一沓古怪文章?我的三爺啊,您仔細琢磨琢磨,有我這么多疑點的歹人嗎?”無常聲音越來越大,因為他已經看見慶三爺眼神中猶豫的目光了。
“那你為什么古怪的出現在深山里面?你的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