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濃的恥辱感從島津家重臣心中涌出,如果這次威逼上來的是肖樂天,哪怕是蔡瑁、梁坤等人也沒問題,那面子也不至于丟到這個地步。但是打上門來的可是四個孩子啊,連二十歲都沒過的孩子,居然把島津家逼到了這個份上。
沒人敢賭命,因為島津家是日本列島上眼光最開闊的大名,獨特的地理位置讓他們幾百年的時間里隨時都能接觸到外面的時間,他們的心中可沒有陳舊迂腐那一套。
線膛炮和滑膛炮之間的區別,高爆**的威力他們心里非常清楚,島津家藏在深山里的秘密倉庫里就儲藏了大量的**,還有三門高價走私來用以科研的新式火炮。
如果項英他們的威脅是真的,海面上的戰艦裝載的都是線膛炮和高爆**的話,那么這次齊射恐怕誰都躲不過去,同歸于盡還真不是唬人,這是很真實的威脅。
項英看著島津重臣一張張扭曲變形的臉,嘴角一翹“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屈辱?兩百五十年前你們兵鋒攻破首里城的時候,尚氏王朝的先人們恐怕感覺更強烈,您說呢……”
“巴嘎!你們不是來借**的,你們是給琉球報仇的?你們這是要翻舊賬,你們打不過法國人,這是企圖綁架島津家一起去送死!”
島津久光憤怒的狂吼,猙獰的表情下隱藏的卻是恐懼的光芒,這群島津重臣心中最深的恐懼在這一刻被翻了起來。
就怕事后清算啊,島津家統治琉球兩百多年雙方積攢的仇恨濃的傾盡太平洋的海水都洗不清,雖然肖樂天事后用雙倍稅收來表示懲罰,但是島津家的恐懼并沒有完全消失,他們才不相信,二百年的仇恨,靠懲罰性的稅收就算報仇了。
今天四名大學生的表現,證實了他們心中的猜測,除了項英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土生土長的琉球人,這些土著心中要是沒有恨那才見鬼呢。
“主公!不要猶豫了,既然事態依然如此,那就玉碎吧!同歸于盡……”一大群武士揚起太刀,眼神中泛出扭曲變態的光芒。
項英心中咯噔一下,他發現自己好像少算了一環,所有的推演都沒有把日本人的變態給算進去,這群狂熱的暴徒根本就不怕死,尤其是當他們絕望的時候。
“站住!都給我退后……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們就是來借炮彈**的,我們需要物資補給去教訓法國人,你們腦子想什么呢?”項英大吼道。
島津忠義張開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伸手指著水兵們手上的武器,又指了指項英手上的手槍和信號彈,然后又指了指海上的戰艦,想說話可是死活不知道要說什么。
“這……這……這……這些陣勢就是為了借**?”島津忠義一臉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樺山栗源這時候也瘋了,他撕碎和服露出一身腱子肉,一口清酒噴在長長的太刀上“玉碎吧!如今只有玉碎這一條路了,就算你們有大炮,我們也有武士的榮耀!”
“當火炮炸碎我們的身體之前,我也會砍下你們的頭顱!四百年島津,不會滅亡!”
瘋了,正個天守閣全瘋了,所有武士都在高喊“四百年島津,不會滅亡!玉碎、玉碎、玉碎……”
事情到現在已經徹底變樣了,眼前的局勢跳出了項英他們之前推演的劇本,也跳出了島津重臣們之前的判斷,就好像一列全速飛奔的火車直直向懸崖狂奔而去,誰也無法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