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雖然知道韓度有著舉人的功名,但是當初他還沒有來京城,對韓度是怎么中的舉并不清楚,于是沒有搭話。
不過,薛祥當初倒是對于韓度有所耳聞,畢竟韓度以虛歲十八就考中舉人,簡直是在一眾舉人里面鶴立雞群。
當初韓度還不到十八歲,而他的同年門卻一個個的都是中年大叔,甚至還有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的。韓度稚氣未脫的站在這樣一群人當中,怎么能夠不顯得光彩奪目
“當初你以不到弱冠的年齡便中舉,老夫也是有所耳聞,不過老夫一直都當你是天資聰穎,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內情”原本像薛祥這樣詢問他人,是極為得罪人的事情。不過他和韓度早就混熟了,而且這也是韓度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因此薛祥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便沒有太多顧忌。
韓度笑了笑點頭,誠懇的說道“論學問當初我的確是有一點,但是也沒有到了能夠中舉的地步。之所以能夠一舉考中舉人,那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見三人齊齊看向自己,韓度卻沒有說發現了什么。
而是朝方孝孺說道“一會兒就將能夠參加春闈的人召集起來吧,我有話要和他們說。”
“好。”方孝孺見韓度沒有直說,也不好多問,點頭便答應下了。
倒是薛祥感到有些遺憾,不過反正只要韓度想要讓所有人去參加春闈,那早晚都會告訴學子究竟是什么辦法的。薛祥也不著急,慢慢等便是,到時候自然知道。
倒是韓景云聽的心里癢癢,憋不住過去拉住韓度的手臂搖晃,“大兄,究竟是什么辦法,能夠有這么神奇的效果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韓度聽了妹子的要求,轉眼看了看正朝自己這里支棱起耳朵的兩人。回頭看向妹子,“這就是你保證不告訴別人的樣子”
韓度自然沒有告訴妹子,反而說道“你又不需要考科舉,你著什么急反正到時候你看了就知道。”
慢慢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韓景云心里癢癢的不行,自然不肯。
拉著韓度的手臂,撒嬌道“哎呀,大兄你就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韓度被妹子折騰的連茶杯都拿不穩,連忙解釋道“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解釋起來太過麻煩,還不如到時候你自己看便是。”
聽到韓度說解釋起來麻煩,薛祥和方孝孺兩人這才把耳朵給收了回去,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態,繼續喝自己的茶水。
這才是韓度的秉性,但凡是麻煩的事情,都懶得解釋
兩人心里,同時冒出這句話。
用過了午飯,方孝孺便將所有有資格參加春闈的學子,全部召集起來。
兩百多人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整個屋子,屋子里學子們的神情涇渭分明的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
一種是少數的三十幾人,占據了屋子最前面的中間位置,坐在一起彼此閑談,討論的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參加春闈需要注意的事情,談話間還不由自主的朝著另外一撥人看去,神色當中帶著居高臨下的俯視。
而另外兩百來人卻是沒有一個出聲,就如同一座座泥塑的塑像一般。神色沉凝,顯示出他們此刻內心的沮喪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