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認真的看著藍玉的眼睛說道“別不過了,兄長你以后可千萬要記住,沒有足夠的證據再也不要在殿下面前提起燕王會造反的話。兄長,你記住,口說無憑。”
藍玉沉吟著沒有說話,看了韓度幾眼,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奇怪,遲疑著道“你也是去過北平,見過朱棣的。以你的聰明才智,咱不信你沒有看出朱棣有問題。你現在口口聲聲的為朱棣說話,時不時真的和他勾結了”
“沒有”韓度見藍玉竟然懷疑自己,沒好氣的說道。
“口說無憑”藍玉冷冷的道。
韓度聞言氣息一滯,胸口被震的生疼,差點沒有被藍玉給氣死。自己剛才告誡他的話,沒有想到轉眼之間就用到自己身上。
不過藍玉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想要和朱棣撇清關系,還是要有證據才有說服力。
韓度想了一下,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環顧左右兩眼說道“兄長,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借一步再說。”
藍玉愣了一下,沉吟著沒有出聲,跟著韓度來到一間房屋里面。
兩人落座,韓度主動為藍玉倒了一杯茶,才慢慢的說道“其實兄長你說的燕王有異心的事情,小弟也是有所察覺。”
韓度不這樣說還好,這話一出口藍玉頓時就坐不住了,猛然站起來靠近韓度一步扯著他的衣袍厲聲問道“那剛才太子問你的時候,你為何不說出來,反而要為朱棣說話”
面對藍玉的暴力,韓度只有無奈的嘆息一聲,“兄長別急,坐下慢慢說。”
被韓度安撫了幾下,藍玉才憤憤不平的坐下,銅鈴一樣的眼睛等著韓度。看那樣子,韓度若是沒有一個讓他滿意的解釋,他不會和韓度干休。
琢磨了一下,韓度才說道“剛才我為什么沒有說出來,道理很簡單,我也和大兄說過,面對燕王這樣的人,沒有十足的證據,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
藍玉雖然心里也認為韓度的話有些道理,沒有十足的證據的確是對燕王不會有任何作用,這一點從剛才太子的反應就可以看的出來。
但是對于韓度明明也對朱棣有疑心,剛才卻沒有直接幫他說話,藍玉還是有些疑惑“你真的沒有和朱棣勾結”
韓度氣的笑著搖了搖頭,猛然灌了自己一杯茶水,有些像是在和藍玉解釋,又好似在喃喃自語的說道“這次北伐兄長你敢信么,僅僅是一夜功夫,朱棣竟然就帶著大軍消失不見。”
藍玉聽著雖然有些皺眉,不過還是照著統兵打仗的經驗,和韓度說道“大軍之中,最忌諱的就是令出多門。燕王是主帥,你竟然敢當場反對他的意思,若是換成是咱,直接把你拖出去砍了腦袋都有可能。他若是真的接到緊急軍令,撇下你離開,已經算是對你手下留情了,若是咱直接將你的人馬全部帶走,一個士卒都不給你留下。”
韓度嘴里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剛才還說自己為燕王說話,懷疑自己是不是和燕王勾結,怎么現在藍玉自己反而為燕王說話了
面對韓度疑惑不解的眼神,藍玉只是淡淡的說道“咱是對事不對人,你反駁主帥的軍令本就是不對。”
好吧韓度也懶得再和藍玉討論對不對的問題了。
鼻腔里哼出兩聲冷笑,“兄長不急,等小弟將后面發生的事情說給你聽,你就會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軍分開之后,面對燕王的軍令,我不敢貿然返回,只能夠幾下深入漠北。大軍走了十幾天,除了零星的碰到一些蒙元人之外,連一個像樣一點的部族都沒有遇到。直到”
說道這里,韓度頓了一下,看著藍玉沉吟的目光,語氣森寒的笑道“一只不過一萬三千人馬的大軍,在草原上晝伏夜出隱蹤匿行走了十幾日,竟然還會被人給毫無征兆的包圍了兄長你敢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