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生個懶腰,嘆息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李存義面前,笑著說道“李寺丞,你這又是何苦呢咱們同殿為臣,蔣某也不想這樣。你還是招了吧,只要你將李善長和胡惟庸之間的勾結招出來,咱保證不會再讓你受皮肉之苦。”
李存義搭慫著腦袋,好似聽到了蔣瓛的聲音,艱難的抬起眼皮,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蔣瓛卻笑了起來,嘆聲說道“其實即便是你什么都不說,咱也知道。李善長和胡惟庸來往甚密,胡惟庸謀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存義聞言神色激動起來,不顧身上的傷痛,渾身掙扎起來,攪動的他身上的鎖鏈嘩啦啦作響“胡說八道,家兄和胡惟庸是兒女親家,有來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胡惟庸被抓的時候,連皇上都沒有因此追究家兄,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違逆皇上的旨意”
蔣瓛表情沒有絲毫改變,還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湊近了點盯著李存義的眼睛,說道“蔣某當然不算什么東西,咱頂多就算皇上的一條狗。皇上讓咱咬誰,咱就咬誰。你這么聰明,連皇上的心思都知道。你覺得咱都把你給弄到這里來了,是什么意思”
蔣瓛眉頭挑了挑,朝著李存義示意幾下。
李存義聞言頓時渾身一僵,瞪大眼睛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蔣瓛看到李存義的神色變化,臉上的笑容逐漸變為冷笑,挺直了身軀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存義,長嘆一聲說道“嘴長在你的臉上,你不說咱也拿你沒有辦法。不過你不說,可就要問問它們答應不答應了。”
伸手朝著滿屋子的各種刑具一指,蔣瓛轉身朝著下屬吩咐道“給他用刑,咱倒是要看看是這滿屋子的刑具硬,還是他的嘴硬。”
“是”
吩咐完了之后,蔣瓛便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低著頭喝茶。在他的面前,數個屬下朝著李存義圍了過去。不大一會兒,蔣瓛耳邊就響起李存義凄厲的慘叫聲。
夜幕降臨,乾清宮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老朱正低頭看著手里的奏折,眉頭不禁奏起,遲遲沒有下筆。
蔣瓛一臉興奮的帶著一疊供詞走進來,“臣蔣瓛,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朱這才抬起頭,擱下朱批。一眼就看到蔣瓛手里捧著的一疊紙張,便沉聲問道“李存義招供了”
蔣瓛連忙抬頭,滿臉喜色的說道“回皇上,招了。”
“起來吧。給朕說來聽聽,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朱背脊往后,靠在椅背上。
“是。”蔣瓛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躬身說道“據李存義招供,胡惟庸企圖謀反的時候,曾經派李存義暗地里勸說過李善長。”
老朱聞言,眼睛頓時瞇了起來,冒著寒芒的自言自語道“這件事,他可從來沒有向朕稟報過啊。”
見蔣瓛因為自己的話而暫時停住,不敢繼續說下去。老朱臉色一沉,說道“繼續說,當初李善長知道這件事之后是什么反應”
“是。”蔣瓛再次點頭,“據李存義親口所說,他將胡惟庸的意圖告訴李善長之后。李善長很是驚詫,不過最后只對他說了一句你這么說到底是為了什么你們一定要慎重,否則九族都要被滅,便不了了之了。”
“好,好一個要慎重,好一個不了了之”老朱目露兇光,龐大的氣勢壓的蔣瓛抬不起頭來,額頭和臉龐上全都是冷汗。
“然后呢”老朱再次問道。
蔣瓛連忙繼續說下去,“李存義勸說李善長失敗之后,據李存義交待,胡惟庸又派來李善長的老友楊文裕去再次勸說他,并且許諾李善長事成之后,當以淮西之地封他為王。”
“他答應了”老朱聲音清晰,語氣平靜,可是給蔣瓛的寒意,卻是要比剛才更甚。
“據李存義招供,當時李善長驚駭不已,仍然是沒有同意。不過據李存義當時看到的,他看出來李善長是頗為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