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伸手拉著張紞坐到對面,說道“昭季,你反對韓度設立課稅司。可是咱想問你,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府縣和布政使司主官。不過,既然韓度幾次三番的和咱們作對,那咱們也不能夠讓他痛快才是”張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齊泰眼神灼灼的看著張紞,暗示著說道“那么昭季以為,最反對韓度此舉的會是哪些人”
“這還用說當然是那些”說著,張紞猛然回過身來。
瞪大眼睛看向齊泰,禁不住問道“尚禮的意思是說,既然此事會得罪天下官員,那就讓韓度去做”
“哈哈哈,昭季果然敏捷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齊泰滿臉都是笑容,眼睛忽然看向韓府方向,牙齒縫隙當中透著冷風,說道“他韓度膽大包天,連這樣的事情也敢做。等到他得罪了天下官員,老夫倒是想要看看他會怎么死哼”
張紞也頓時高興起來,撫掌大笑道“好,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另外一邊,韓度得到了朱標旨意。一回到戶部,便將王元吉和趙玉兩人找來,讓他們準備擬定公函,下發到各省府縣去。
王元吉拿著趙玉擬出來的公函,找到韓度。
韓度看到來人是王元吉,便問道“下發的公函擬好了”
王元吉點點頭,聲音低微的回道“先生,擬好了。”
由于王元吉和韓度的特殊關系,他都是在外人面前稱韓度為侯爺,在私下里卻是以學生自居。
“拿過來給我看看。”韓度朝著王元吉伸手。
王元吉連忙雙手將公函遞過來。
韓度接過,打開認真的看了一遍,覺得沒有什么問題。
這個時候,王元吉卻吞吞吐吐的開口,“先生,有句話,學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韓度聞言抬起頭,笑吟吟的看著他,點頭道“有話就說吧,咱們之間你還有什么不當講的”
“先生,這賦稅統一征收銀錢,是不是有些不妥”
韓度將公函放到案桌上,端起茶杯施施然的喝了一口,才看向王元吉。笑著問道“為何收銀錢會不妥”
王元吉頓時說道“先生,學生家里就是農人,因此對農人的生活畢竟了解。一般的農人家里幾乎沒有什么銀錢,相互之間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我用三斗米,換你一只雞,這樣的。以往的賦稅都是按照實物收取,比如說田稅就是收取糧食,而其他人的也是按照折色來收。現在全部換成的銀錢和寶鈔,那么百姓就需要將米、雞這些東西先賣了換成銀錢,再來繳稅。
學生擔心,哪些商賈在買百姓東西的時候,知道百姓必須要用銀錢,會拼了命的壓低價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