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德雷克位于幾內亞灣狹窄的熱帶雨林內,但每年十一月到第二年的五月份之間,雨水也會明顯減少。
誰也沒有想到德雷克地區這一天從清晨開始的特大暴雨持續到中午,竟然會引發那么大的洪水往地勢低陷地區傾泄。
梅伊.曼塔爾曾隨她父親多次到德雷克白人貧民區慰問,熟悉這里的一切,看到整個貧民區所處于的低陷區都淹在渾濁的洪水當中,一片狼藉,心情很不好受。
目前打撈上岸的尸體已經超過兩百具,有不少還是皮包骨頭、營養嚴重不良的兒童。
現在西方主流媒體都為左翼所占領,因為政治正確的緣故,都不愿意報道殖民者后裔在撒拉哈以南非洲地區的生活慘狀。所以在這些地區之外,極少數有人會相信在白種人占主流的當今世界,竟然也有忍饑挨餓的白人兒童。
梅伊.曼塔爾趕到德雷克時,先找到當地的官員談救災的事情,但沒有被理會,氣得心肺都快炸掉,此時站在受災現場,卻又滿心凄涼。
沒有當地政府的支持,她緊急調運過來的物資,面對上萬間棚舍被沖毀的災情,可謂是杯水車薪。大家相信她作為胡安.曼塔爾的女兒,一定有解決問題的辦法,無數人圍到她身邊來,她卻無力可施。
雖說斯塔麗說曹沫這邊表示會盡最大限度的提供資助,梅伊.曼塔爾心里卻沒有抱什么期待。
雖說接受曹沫的資助、扶持,民主促進陣線在關鍵時刻協助賽維義當局挫敗烏弗.博尼亞的政變圖謀,之后在阿克瓦的政治地位也獲得極大的提高,然而梅伊.曼塔爾心里很清楚,曹沫所做這一切,僅僅是為其利益圖謀服務。
甚至在挫敗烏弗博尼亞政變圖謀、民主促進陣線得以進入賽維義當局的文職政府,曹沫就迫不及待的兌現他在商業上的利益。
在梅伊.曼塔爾的眼里,曹沫就是唯利是圖的一個人,他真能拿出多少資金、物資來賑濟受災的難民?
在她看來,中國人向來以為殖民者后裔在這片土地上的遭受,是罪有應得,是為數百年對這片土地的殖民入侵償債。
她趕到現場后,是看到斯塔麗、肖軍等人在指揮人手,協助受災難民撤到地勢較高的荒地,但勘探作業區的營地卻依舊守衛森嚴,禁止災民隨意進入。
她聽從父親的囑咐,勉為其難的去見了曹沫一面,但也就敷衍了兩句就跑了出來。
她發愁又難受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時候兩輛越野車晃晃悠悠的朝這邊行駛過來,就見謝思鵬從第一輛越野車里跳出來——這又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中國商人。
謝思鵬站在滿是泥漿的路旁眺望了一會兒河濱受淹的情形,他當然沒有多少感同身深;陪同謝思鵬一起押車趕過來的許凌甚至還覺得曹沫壓根就是多管閑事,但他此時已經認識自己跟曹沫地位差距太大,心里有不屑的看法,也不會再像以往那般不知分寸的說出來了。
看到肖軍、斯塔麗跟梅伊.曼塔爾站在這里,謝思鵬走過來問道:“曹沫他人呢?”
“在營地里,我領謝總你過去……”肖軍說道。
“你們忙吧,我自己去找他,”謝思鵬說道,“啊,對了,我聯系了芒巴的商家,總共也就不到二千頂帳篷、三十臺柴油發電機,我組織了十二輛卡車正在緊急裝貨,從芒巴過來的路太爛了,三個小時內能趕到就算快了——這邊急需醫生,我帶了兩名醫生跟一部分藥品先趕過來了,你們看著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