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烏桑河銅金礦照中型礦設計建設,從這條鐵路線里每年擠用七八萬噸的運力不是什么大的問題,但倘若烏桑河銅金礦真正進入開采穩定期,每年需要經佩美港出海的銅精石將高達三四百萬噸。
如此巨量的運力需求,差不多需要一條單獨的窄軌鐵路才能保障;這同時又涉及佩美港泊位需要升級、接納超大型砂礦船停泊的問題。
烏桑河銅金礦要在采礦權期內,建設到經濟開采規模,所需要的資金龐大得叫人又喜又痛。
除了采礦權有許可期限外,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允許一家私人企業死死抱住巨大的寶藏不開采。
而倘若曹沫能籌集巨量資金對烏桑河銅金礦進行大規模開發,就算阿克瓦國內外會有相當多的覬覦者、會有相當多的明槍暗箭,但就這個國家整體而言,特別是阿克瓦自身并沒有能力開發時,是不會介意哪家外國企業接手開發權的。
不要說創造的大量就業機會以及為當地提升的工業配套發展能力,阿克瓦就算是征收礦產資源特別稅就會收到手軟——至于這筆錢在阿克瓦中央政府跟地方政府之間如何分配,就要看阿克瓦即將選舉產生的中央政府跟地區勢力之間如何角力了。
曹沫也沒有奢望能一下子就融到足夠的資本,對烏桑河銅金礦進行開發建設,錢文瀚與新海金業要是這次能注入兩億美元,也只能將銅精礦的年開采規模提高到三十萬噸而已,僅相當于曹沫預計中經濟開采規模的十之一二。
然而這一步卻不能省。
有了這筆融資,錢文瀚將徹底跟他們捆綁在一起,與新海金業也將達成深度戰略合作,烏桑河銅金礦明年建設到年開采量三十萬噸銅精礦規模,也將進一步鞏固、促進伊波古礦業在阿克瓦及整個西非的地位,提高伊波古礦業自身的造血能力,為下一步的融資奠定堅實的基礎。
當然,曹沫也很清楚錢文瀚、周深河心里是接受他這個報價的。
曹沫初夏時那趟回國,錢文瀚就主動接觸,有意談合作的事,他沒有立即就烏桑河銅金礦項目的合作直接談什么,而是先從幾亞內灣航運及烏桑河銅金礦的勘探作業合作談起。
放在六七月時,根本沒法談。
曹沫要是一開始就給烏桑河銅金礦項目定十五億美元的基礎估值接受融資,錢文瀚、周深河估計會認定他太貪婪而生心間隙,甚至其他的一些合作都會變得敷衍。
而五六個月時間過去,錢文瀚、周深河以及新海金業的管理層,不僅對烏桑河銅金礦有更深入的了解,這個了解還有實際作業數據以及相應的地質礦產理論支持,他們同時對伊波古礦業以及天悅在阿克瓦的產業布局以及延伸到阿克瓦政局之內所下的棋子有了更深的認識。
而后者更直接關系到天悅對烏桑河銅金礦這個項目的掌握能力。
沒有相應的掌握能力,僅憑一紙隨時能夠撕毀的協議,烏桑河銅金礦的價值再高,都要大打折扣。現在,曹沫將烏桑河銅金礦項目估值十五億美元,以此為基礎接受融資,錢文瀚、周深河要是還覺得高,那就是他們貪心不足。
周深河這時候當然沒有辦法代表新海金業答應下來,需要等c2級儲量評估報告出爐之后,再結合新海金業這段時間對阿克瓦的政治、經濟調查以及對德雷克地區的工業配套能力進行綜合評估,再拿到董事會上討論,甚至還需要上報區國資委進行審批,才能最終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