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也知道天悅實業的海外資產置換剛獲得證監部門的批準,但就算如此,科奈羅湖工業園也僅持有科奈羅濱海新城、港口以及新泰華煉油廠30%,并沒有一錘定音的話語權。而韓少榮兩度失利,近期都不怎么見人,有幾分反省自身的意味,但華茂顯然也不會放棄對科奈羅湖濱海新城、港口及新泰華煉油廠的持股,甚至對新泰華投資所持的那部分股權都不會輕言放棄。而雖然弗爾科夫投資眼下也很想推動諸多項目的后續建設,但大家對新城、港口以及煉油廠未來的利益很不一致,短時間很難談出什么名堂來。我想著你既然對非洲割舍不下,重返卡奈姆應該還能找到你的位子!”
“……”黃鶴斌靠著車椅盯著曹沫的臉,似想看透他內心真正所想,過了片晌,才問道,“確定是我自己能找到這個位子,而不是你看我‘可憐’或別有居心,‘賞賜’我一個位子,然后在我的脖子套一根大鐵鏈子,我從此往后就聽你差使?”
“你這些年賣身給陸家兄弟,又何必在意這些有的沒的?”曹沫問道。
“還是有些區別的——也許以前不在意,現在卻突然在意了呢?”黃鶴斌聲音低沉說道。
“這個位子是不是你來坐,以及管理團隊的成員,是不是都全憑你挑選、組織,我現在都沒有決定權,需要你自己去說服華茂、弗爾科夫投資、華茂、新泰華投資的債權人委員會以及德古拉摩市政委員會最終接納你,”曹沫說道,“我個人就算能在必要時投你一票,但你拿到我這一票后,卻最終選擇跟韓少奇合作,或跟奧本海默或斯特金合作,我還能拿你有轍?你不要低估了你自己。”
黃鶴斌看著曹沫不吭聲,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曹沫的話。
“你不要以為我說服魯伯特家族、布雷克家族以及卡巴查、菲利希安家族同意拿科奈羅能源的股權置換到天悅實業,是許下什么承諾——我對他們是有一些承諾不假,但沒有承諾科奈羅濱海新城、科奈羅湖港一定要建設、發展成功,只不是承諾在其他方面給他們利益上的補償。我是不愿意看到科奈羅濱海新城變成爛攤子,但這些又實在是雞肋,食之無味,實在不值得花太多的精力進去,便想你或許心有不甘,才跑過來找你的……”曹沫說道。
這諸多項目,是黃鶴斌一手負責推進,他當時清楚這諸多的項目里,最具價值的是新泰華煉油廠,但新泰華煉油廠51%的股權已經落入弗爾科夫投資手里,新泰華投資已經失去對煉油廠的持股,華茂持有僅19%,最后剩30%的股權置入科奈羅湖工業園名下。
科奈羅濱海新城也好、科奈羅湖港也好,最初時都是為煉油廠做的配套;即便后續擴大了投資規模,也只是顯得大而無當罷了。
弗爾科夫投資占得煉油廠的控股權,當然不可能拱手讓出,然而科奈羅濱海新城、科奈羅湖港大而不當,加上現在經濟形勢嚴峻,弗爾科夫投資大概也不愿意承擔這兩個項目太多的后續投資建設責任。
這么一來,矛盾就出現的。
不說近期變得有點沉默的華茂了,更不要說實際掌控新泰華投資的債權人委員會了,天悅對煉油廠的持股有限,也就沒有道理對有如雞肋、投資規模卻巨大的科奈羅濱海新城、科奈羅港口承擔更大的投資建設責任。
更不要說華茂像一頭沉默的野獸,也在這些項目里也有持有股份。
“我這幾年的心血都扔在德古拉摩,我是不愿意看到這些徹底變成無可救藥的爛攤子——但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想將我推出去當槍使,而我就是給人當了這些年的槍,最后才落到這地步,你覺得我會不明不白的再跑回卡奈姆嗎?”黃鶴斌吸了一口煙,盯著曹沫問道。
“這么說,沒得談嘍?”曹沫問道。
“在你們這些人的眼里,我們就是當槍也好,當刀子也好,都是有價格的。”黃鶴斌說道。
“有價格就好談,我現在也可以說是財大氣粗——你需要什么價?”曹沫笑著說道。
“我要知道你的真正想法——就算有一天知道會橫死在德古拉摩的街頭,我總不能死不瞑目,”黃鶴斌盯著曹沫說道,“你是想將煉油廠的控股權拿到手,最終迫使華茂以及弗爾科夫投資都不得不退出?”
“我在你的心里,真就這么上不得臺面?”曹沫問道。
“哦,那就是說,你主要想將科奈羅濱海新城及港口的控制權拿到手,但現在成本太高了,也無法確保華茂、弗夫科夫投資不會搞出什么意外因素出來?”黃鶴斌問道。
“就當是吧。”曹沫說道。
“這么說,我去見韓少榮、尼茲.奧本海默以及斯特金.福斯特時,要確保他們相信是我能夠說服你,而不是你已經說服了我?”黃鶴斌問道。
曹沫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