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奇康丟下林潛,獨自一人離開。
隨著他的離開,那間簡易的茶鋪后面突然竄出幾個人,他們手腳麻利,三兩下就將旗幡摘下,將木凳方桌搬走,把桌上的茶水茶壺收拾干凈,最后只剩下林潛一個人倒在地上。
任奇康走至一處柳蔭下,突然伸出拇指含在嘴中,長長吸了一口氣,嘴中發出一聲吁吁的顫音,接著他便倚靠在樹梢上等待。
很快,在街道的角落,傳來一聲高昂的馬嘶,一輛豪華的馬車緊接著飛馳而來,揚起一片塵土。
馬車沒有停下,任奇康突然長嘯一聲,雙腳一蹬地,整個人騰空而起,一下坐在了馬車的車篷上,他整個人又像練了縮骨功一樣,如同一條軟蛇,稍微扭動身軀,便在車篷上鉆了進去。
但車內不單單只有他一個人。
任奇康鉆進馬車,便一個翻身,滾到前座,兩手握住了韁繩。同時他嘴里恭敬道:“右使。”
“事情辦妥了?”
“已經給他服下渡人茶,今日的滴血丸也給了他。”
“很好!”
后座男人悠悠道:“渡人茶可以助長他的功力,滴血丸能夠鞏固真氣,固本培元,看來教主在這小子的身上花了很大心血。”
任奇康皺眉,疑惑道:“我實在不清楚,他不過是個稍微拔尖的劍客,像他這種實力,咱們教中少說也有百來人,他……憑什么值得教主如此重視?”
后座男人隨意道:“你堂堂落云公子,武功比他高的多,甚至一只手就能捏死他,反而得不到教主重用,你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任奇康惶恐道:“屬下不敢,圣教的意思,豈是我能獨自揣測的。”
后座男人突然沒有說話,馬車內一股深沉可怕的靜默,這份安靜就好像刀片劃在任奇康的心口,每一個呼吸他就要流一次血,受一次折磨,他的內心已經惶恐至極。
任奇康握住韁繩的手顫抖不止,甚至他身下的駿馬也因為感受到主人的害怕,減緩了腳步。
“右使,請您相信我,屬下絕無他意!絕對……不敢有什么私自的想法……”
后座男人冷聲道:“最好如此!你若膽敢暗中作祟,擅自做主,那小子傷一根毫毛,我便割你一塊肉,他若有事,你必定死無全尸!聽見沒有!”
“是……是……”
突如其來的雷霆震怒,讓任奇康噤若寒蟬,但他心里也憋著一股氣,不曉得這個普普通通的劍客,憑什么這么值得圣教注意。
后座男人突然又放緩了聲音,徐徐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一定有怨氣,埋怨圣教待人不公,替圣教賣命十年的人,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年輕小子。”
任奇康再次身形顫抖,“屬下怎敢……”
后座男人突然打斷他的話,“那是因為,圣教看中的并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身上的功法!”
任奇康疑惑道:“什么功法?”
后座男人不答,只是輕聲問道:“你可知,我們這次來余龍鎮的目的為何?”
任奇康答道:“這個屬下明白,是為了銀月刀魔手上的鳴鴻刀,以及那藏在鳴鴻刀中的絕世功法,混天紫極功。”
后座男人輕聲道:“那少年人所學劍法,堪比混天紫極功。”
駿馬再次飛馳,車輪滾滾,駛出長街。
城中一家破敗老房中,地上的棧板突然打開一道口子,一個人從里邊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