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倉室,昏暗無光,完全像是一座牢籠,隔絕了外面的美好世界。
屋內是單調的蒼白,是蕭索的寂靜,屋內的人,也雙眼無神,只能怔怔望著窗戶發呆。
這扇窗開的很小,但它卻承載著里面的人,對外邊世界的向往。
只可惜,就是這樣小小的夙愿,也被斷絕了。因為兩道人影擋在了窗口面前,將窗子遮擋的嚴嚴實實。
小慧默默無聲,她本是天真爛漫的性格,此刻卻有一些憂郁,一股不屬于她年齡的孤獨,如陰霾留在她的臉上。
她本喜歡笑的,現在嘴角卻像被封住了。從悅來樓搬來這里,已經有些時日,小慧一點都不明白為什么要從舒適的悅來樓換到這樣的落魄地方。
徐風都也有幾天未回來了,即使他回來,也是簡單的照看小慧兩眼,轉身就走。
剛開始她還能出門,去附近的街坊轉轉,自從門口來了那兩個陌生人,她就被囚禁在了這間暗無天日的小倉室。這對一個花季少女來說,心靈上是多大的折磨?
今夜或許有些不平凡,即使看不見外邊,光憑耳朵,小慧也能感受到。
因為風聲,晚間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在這間瓦屋上,發出漱漱的聲響。還有地上的落葉,街道上的沙塵,此刻都在風中搖晃,就像是有人在輕輕訴說。
這樣的場景,有很多出現在書中,甚至在少女的夢里。
屋內很靜,屋外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小慧突然間看到,那守在窗戶外邊的兩個人影,這時朝著兩邊散開,露出了窗戶的一角。
恰恰是透過這一角,小慧又看見了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兩位帶著斗笠的怪人。
她的心一下子又冷了,因為來的并不是她所期待的英雄俠客,而是敵人。
帶斗笠的冰冷怪人,小慧從外邊人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叫做沈追。
門口傳來一聲威喝:“速速讓開,我們要進去見人。”
一人惶恐道:“你們是誰,你們怎么知道這里?”
另一人道:“任老大的吩咐,無論是誰,最近幾天都不得入內!”
小慧心中疑惑,聞言暗道:“他們要進來,為何?”
其中一位斗笠客突然將斗笠壓低,卡住嗓子,低沉冷笑道:“任奇康?你們聽從他的話,但難道就不知道我邊上的這位是誰?”
另一位斗笠客默不出聲,但他舉起一只手,單手懸停在空中,手指左右一撥,示意兩人邊上退開。
只不過那兩人就像巖石一般佇立在門前,一動不動。
“兩條看門狗,沈追大爺要進去,你們也敢攔?”
聽到沈追兩個字,巖石突然顫抖一下,兩個人面面相覷,沈追被右使收編,這是浮世教人盡皆知的事情。
沈追往前踏上一步,微微抬頭,逼人的氣場讓門前兩人不敢直視他的斗笠。
他不說話,卻如月下的雕像矗立,儼然就有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斗笠下的黑暗,讓他更添一股神秘感。
其實浮世教許多弟子,他們也只見過沈追的斗笠,卻根本沒看到過斗笠下的真容,他們的心中也抱著敬畏與幻想。
一人緩緩開口道:“既然是沈追大爺,小的們當然不敢阻攔,請進!”
沈追朝他們點頭示意,身影一飄,已到了門口。
后面那位帶斗笠的也要跟進去,但門前的兩位突然伸手攔住道:“沈追大爺可以進去,你又是哪位大爺?倘若只是個小跟班,就還是在外面等著吧!”
這位沈追的小跟班,當然不是其他大爺,他是上官星。而沈追自然也不是沈追,那是林潛假扮的。
上官星聞言,暗自惱火,他明白,這門口兩個小廝,根本就是在故意和他過不去,興許是不滿他的囂張態度。
如果只需要林潛進去,按照他上官星的性子,在外邊等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樂的清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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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可偏偏,在這個計劃中,他自己就是重要的一步,他需要進去,然后和那個叫小慧的姑娘互換裝扮,讓林潛將她帶出來。
一人倚靠在門前,見到上官星不答話,滿臉嘲笑道:“看來你也不過是個跟屁蟲,哈巴狗,跟在沈追大人的后面,就能狐假虎威了?”
上官星氣的直咬牙,他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差點忍不住,他就想脫下斗笠,朝著這兩個雜碎大喊一聲:“老子是上官星!”然后給他們一人一個耳光。
林潛剛要開門,見上官星沒有跟上了,微微皺眉,他回頭朝兩個看門的小廝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