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潛比他還要愧疚,因為他擅自救走了小慧,但卻沒能夠保護好小慧的安全。
兩人默默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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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都沒有說話。
徐風都也已經來了,如今在這歸心崖上,已經有他林潛,徐風都,沈追,任奇康四人。一些浮世教眾還隱藏在暗處,天羅地網已經布好,就等著銀月刀魔自己闖進來。
但銀月刀魔,真的會來嗎?
銀月刀魔,難道會傻到孤身一人赴約?他豈非不知道這是一場棋局,是一樁蓄謀已久的陰謀?
林潛心里沒有答案,但倘若他會來,那便只有一個解釋。
銀月刀魔,已經足夠自信到應付即將發生的一切局面。
忽然,歸心崖頂吹來一陣寒風,滿地的寒霜倒卷而起。天上的星光一時間齊齊黯淡,而掛在星河上的那一輪下弦月,此刻開始綻放異樣的銀輝。
徐風都低喝一聲,道:“他來了!”
不錯,銀月刀魔來了,眾人都看的到。人還在一片風霜風雪,白霧茫茫之中,但他身上散發的無形殺氣,已經如浪席卷而來。
人還未出現,但刀拖在地上的微鳴聲,卻如洪鐘一般在眾人耳中回蕩,一聲,又一聲……
亮銀色的月,凄白色的霜,天在滴血,地在哀嚎,孤鴻影斷,聲鳴慘絕,生在地獄中的鳴鴻刀!
林潛沒有去想這些話,但這些字眼卻主動地跳進了他的腦海。當初在滄瀾江畔,他孤身一人面對銀月刀魔,明明已經克服了恐懼,但現在為何又再次嗅到了熟悉的恐懼的味道?
銀月刀魔從滄瀾江心,一步一步緩緩上前,他整個人斜在半空中,他的腳才在光滑的石壁上,卻如走在階梯上那般輕松,當他最后一步踏到歸心崖的地面,銀月刀魔將背上的鳴鴻刀單手抬起,鏗鏘一聲直插在地上。
他帶著銀白色的面具,嘴里嘶啞的聲音道:“降煞子……在哪里?絕意宗,在哪里?”
不止是鳴鴻刀,銀月刀魔嘴里傳出來的聲音,也如同幽魂索命的呼嚎。
任奇康冷笑道:“閣下竟如此托大,剛開口就是要人。難道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銀月刀魔道:“你是降煞子?你是絕意宗?”
“不是。”
“那你廢話作甚?”
任奇康咬牙切齒,但銀月刀魔卻憑風肆笑,他用不著說話,因為鳴鴻刀已經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不把降煞子交出來,他們皆死;交出降煞子,他們也是死!
因為這個人,不,這個惡魔的出現,就代表著死亡。
任奇康顯然注意到了銀月刀魔的念頭,他絲毫不遲疑,冷靜果斷對身后三人道:“速戰速決!”
話音剛落,任奇康已經出手,他長嘯一聲,整個人化作一支利箭,直奔銀月刀魔的下懷,趁著銀月刀魔的鳴鴻刀還插在地上,他一腳踢向鳴鴻刀的刀柄,想著把這柄魔刀帶離戰場。
在任奇康動的同時,沈追與徐風都也同一時間出手。徐風都剎那間拔劍,一劍在手,老人家的精神氣頓時就變了,從老朽變化為凌厲,他的這一劍直刺向銀月刀魔的右手,逼迫他無法拔刀。
而沈追,誰也難想象,他這樣一個如同冰雕的人物,當他出手,竟然也迅疾如風,他的武器,是一把三棱方錐,柄上系一鐵環,主錐長一尺半,側錐有倒刺,號稱鐵刺錐。
當林潛回過神來,任奇康,沈追,徐風都三人已經撲到了銀月刀魔的面前,霎時間就要血染歸心崖。
劍已經刺向了銀月刀魔的右手,但銀月刀魔伸出他的掌心,在他的手心赫然有一團黑氣環繞。銀月刀魔單手抓出了劍鋒;任奇康一腳踢向倒插在地上的鳴鴻刀,而銀月刀魔腳尖亦頂上鳴鴻刀的刀柄,兩人足間相碰,任奇康竟被踢飛數丈。
直到最后,沈追的鐵刺錐才刺向銀月刀魔的前胸,但誰料到銀月刀魔左臂一震,竟憑空將鳴鴻刀震起,左手握刀,橫空朝鐵刺錐斬了過去。
沈追不敢硬拼,晃了個虛招就躲到一邊,最近的只剩下徐風都,他的劍還被銀月刀魔纏滿黑氣的右手束縛住,以至于他的人也躲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