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對望一眼,嘴中也不知說道了什么言語,聽起來像是來自荒南地區,兩人便飛速轉身朝林潛逃離的方向追去。
而原先與南天劍宮二宮主常新纏斗的四人,聞聲看去,眼見二黑袍人追擊,最近的一人一人忽然撤陣離去,一同隨著追往山崖。
而剩下的三人則變換成天地人三人陣法,各自占據高中低三位,常新雖然因為少去一人的緣故壓力大減,但奈何這三人不再展開攻伐之術,而是一味的糾纏,倒也讓這位二宮主心煩氣躁卻脫不開身。
湖海院山平劍客手持斷劍,面對襲來的墨色傀儡,劍氣暴漲,雖然持著斷劍,劍鋒也在數次劈斬中被磨的粗糙,但劉諧依舊能在傀儡上留下一道道疤痕。
所謂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積少成多,眼看傀儡就要毀壞,但不知那傀儡人究竟有何玄機,劉諧也不敢托大。
但見門下弟子已死傷慘絕,二位宗師俱是心如死灰,憤恨不已。
如今還活著的弟子,縱然不死,也是殘廢,日后的武道必然終結,所幸那離去的黑袍人并未上前補刀,還給了他們茍活的機會。
茍活,也許比活著更讓人痛苦不堪吧。
山峰藏著霧靄,山澗飄離著水氣,云霧穿梭間,有一種古道柔情的迷離之感,又是煙雨后,又是晚來時,加上一點來自禮膳堂的瑩瑩燈光,實在是休閑的勝地。
但林潛已無心思欣賞這夜間美景,他腳步往前一踏,身后便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追趕。
若是無傷在身,林潛可以說隨意便能甩掉三個追殺刺客,但因為內傷,眼下丹田中的真氣已不足夠來支撐他竭力狂奔。
“我們怎么逃?”
常廣亮眼下完全將林潛當作自己的救星,眼神里再也沒了今日晚宴上的輕浮與忽視。
林潛沉默不語,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南邊是天然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條白色長練,繞山繞崖。北面則是絕壁,中間是千巖百孔,不愧于是臨空山的名頭。而東面,則是回頭路,回往禮膳堂。
“要不去北方巖壁?找個石洞躲起來,他們未必能找到我們!”
常廣亮一邊小腿飛奔,一邊喘氣又道:“繞山跑下南邊的溪流也行,我小時候最喜歡戲水,自認為水性不錯,到時候我們可以藏在水里,就不信這幾個荒原蠻子還能入水!”
林潛搖頭,目光直視禮膳堂的燈火。
常廣亮心急如焚,焦急嘀咕道:“喂喂,你倒是說句話,拿個注意先!”
林潛忽指向北面山壁的方向,道:“你去那邊,就在目光所及最近的山穴,第五個巖洞的位置躲好,我往東面去!”
常廣亮不再多言,抱拳朝林潛一拱手,撒腿就跑,眼中深深感動。
這可是舍己為人的舉動,在如此生死關頭,他常廣亮雖然是一個粗人,但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不知冷暖的木頭人。
常光亮看待林潛的目光,此刻好像看待一個死人。
回往東邊的去路,不知埋藏了多少兇禍,也許就要大批刺客躲在叢林中,專殺林潛這樣的回頭客。
常光亮心中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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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倘若這次我能活下來,你林潛便是我大哥,那王鄒尋算個屁啊!”
當然,前提是林潛也能活下來,一個死了的大哥,常廣亮最多頭兩三年去祭拜一下。
二人分兵兩路,剛分開十個呼吸的功夫,兩位黑袍人便已趕來,隨后第三個黑影也出現,站在了兩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