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走著,駛著,坐在車里都可以看到陳英俊的家了,那棟老式的兩層樓房。迎親隊伍眼見著就快到陳英俊家了,這時迎面卻也來了一個龐大的車隊,足足有十多輛車,清一色的黑色,看那車隊的裝扮,應該也是迎親隊伍。
車被堵住了。
“叭叭叭……”
“叭叭叭……叭叭叭……”雙方司機都打著汽車喇叭,都希望對方讓一讓,這急促的汽車喇叭聲里透露出主人急切的心情。
但是喇叭接連響了幾遍之后,雙方誰也不愿意先讓。這路實在是太窄了,所以這避讓并不是說只要把自己的車靠在路邊就可以了,而是必須要整個車隊都往后退,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這樣對方的車隊才可以通過。如果是一輛車倒還不算十分的麻煩,但是對于整個迎親車隊來說,那簡直可以說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雙方都焦急的等待著,幾通喇叭打起來,但是誰也不肯主動讓出一條道來,漸漸的雙方的心里多少都有了些氣,失去了耐心。
這時,對面主婚車車門打開了,只見一體態肥碩,膘肥體壯,富態橫生的大漢走下車來。那大漢胸口的口袋上插著一朵花,梳著酷炫的發型,模樣上倒是一副新郎模樣的打扮。但無奈脖子上卻掛著一條拇指般粗的金項鏈,這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大漢脖子上的那金項鏈在陽光下閃著金光,似乎在告訴大家這主人的豪橫和富足。那胖新郎的身后跟著幾個人,一起走到陳英俊的婚車旁,敲著車玻璃,對司機說道:“兄弟,勞煩你們讓一讓!”一邊說一邊把煙遞了上來。那胖新郎的話雖然說的客氣,看似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語氣中卻透著幾分責備和不容置疑。
司機沒有接煙,一言不發,主人不發話,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拿眼看著陳英俊,征求他的意見。
陳英俊推開了煙,說道:“兄弟,不是不讓,是我們這邊實在不好讓,我這邊讓起來更麻煩,我看你那邊讓一下更為合適一點,也更方便一點。這地兒我熟,我家就在前面不遠處,我知道在你們身后幾十米就有幾個可以避讓的空地。”陳英俊此話的用意還是很明顯的,意思就是我家就是這一帶的,你甭想仗著人多跟我來橫的。
對方新郎聽了陳英俊的話,面露難色,“兄弟,你看,我們車多,讓起來有些困難,你們車少……”
“哦?我家車少就活該?就該讓著你們?”胖新郎的這話,讓陳英俊有些惱火,有一種被人輕視的感覺,這不是磕磣人嘛!
“兄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我們大家都僵持在這里,誰也不肯先讓,這樣下去一定會誤了良辰吉時的。畢竟這結婚也是人生大事,誤了良辰吉時就不好了。”
“對呀,既然道理你都懂,那你們就應該先讓啊!憑什么讓我們先讓?”陳英俊反問,他有些不爽的看了那新郎一眼,便要下車。新娘和薇兒靠在一起,心里有些發急,生怕雙方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便搖下車窗,叮囑陳英俊道:“英俊,英俊,有話你好好說啊,千萬不要打起來了。”
陳英俊安慰新娘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說完,隨即便下了車。大家見陳英俊下了車,趙布柱等幾個青年也都下了車,跟在了陳英俊后面。
雙方湊在了一起,很快便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了起來,聲音也漸漸的大了起來,一個個都爭的臉紅脖子粗的,誰也不肯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