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內憂外患,孫傳庭練兵清屯之法,享譽天下,也簡在帝心,遲早會被天子召進朝堂,離開陜西只怕是板上釘釘,不可避免。
張名世耐心解釋,張元平還是有些不解。
“爹,既然要重建鄉兵,為何不讓我去擔任鄉兵的練總,而是要選王泰這個外人?”
“平兒,你還是不懂啊!”
張名世輕輕捋了捋胡須,面色平靜,眼神悠悠。
“你要當了練總,爹就有假公濟私之舉,鄭子羽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推自己的人出來和你糾纏。選擇王泰這個外人,誰也不會抱怨,或者說抱怨無用。誰都知道你和王泰有過節,爹這樣做,也顯得正大光明。”
張元平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爹,就依你的,我這就去告訴王泰,看看他的意思。這件事情,總要他同意才行。”
“我想,他一定會同意!”
張名世沉聲道:“王泰在城南興修水利,墾荒賑民,顯然是有抱負,想要做些事情。不過,正式任命之前,爹要見一見他,才會決定。”
事關咸陽縣的長治久安,他自然要和王泰見上一面,觀其言行,然后再做打算。
張元平正要離開,卻被父親叫住。
“平兒,那個青樓女子,你還是早點和她斷了吧!紅顏禍水,何況這女子背景復雜,和鄭家不清不楚,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看父親面色凝重,張元平趕緊點了點頭。
“爹,你也認為思思和李峰是個圈套?怪不得我這幾天找不到她。還有那個李峰,早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
張名世看了一眼兒子,詫異道:“除了爹,還有人這樣認為嗎?”
“還不是王泰!他說這池水很渾,沒有那么簡單。想不到爹你也這樣認為。”
兒子的話,讓張名世輕輕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心里更是安穩了幾分。
“看來,這王泰心思縝密,有勇有謀,做這個練總,應該是可堪大任。”
張元平點頭道:“爹,你說的不錯。王泰有勇有謀,他那些家丁,舞槍弄棒,比縣里那些鄉兵強多了。王泰被土匪擄走,還不是他那些家丁所救!”
王泰被擄又被救,中間情形如何,眾說紛紜,誰也不知究竟。即便是張元平,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王泰是被家丁和莊民救回。
“這么說來,王泰那些家丁,也都是有些手段?”
“王泰親授刺槍術給他那些家丁和佃戶,人人都是兇猛,看起來讓人瘆得慌。和原來那些鄉兵比,一個頂十個!”
“鄭子羽手下那些貨色,欺負一下老百姓可以,要對付土匪流寇,門都沒有。”
提到縣里的鄉兵,張名世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爹,那個文典吏,和王泰不是關系莫逆嗎,我怎么感覺這二人怪怪的,好像并非如此。”
兒子的提問,讓張名世哈哈一笑。
“平兒,這你就不懂了。王泰一介莽夫,文典吏乃是讀書人。文典吏雖然受過王泰父親的提攜,但他們兩個涇渭分明,不是一路人。這你都不明白?”
張元平恍然大悟,搖頭道:“果然是涇渭分明,平頭百姓和衣冠禽獸,原來是如此個區分法。”
看到父親怒目而視,張元平趕緊逃出了大堂,消失在了夜色中。
張名世站了起來,來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不由得眉頭緊皺。
也不知這王泰,是否能挑起重擔?
咸陽城,鄭府內,書房之中。
相對于張名世父子的從容,此刻的鄭氏父子則是心煩意亂,坐臥不安。
可以說眼前形勢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們父子二人的預料,讓二人始料不及。
“雄
(本章未完,請翻頁)
兒,不是說李峰已經把那個混人給弄死了嗎,怎么又活過來了?”
面容冷峻、頭發花白的老者,一雙鷹一般的眼神中,狠厲之色盡顯。
“爹,我哪里知道!當時李峰回來稟報,說當時就已經打死了,誰知道活見了鬼,明明已經死了半天,誰知又給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