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滿地,尤其是清晨,秋霜滿地,官道行人稀少,更平添了幾分蕭殺。
長安古道馬遲遲,酒徒蕭索,王泰一時有些恍惚,自己來到這亂世,可有真正的愛人和朋友?
尤其是即將出征,生死未料,回不到過去,未來遙遙無期,前路茫茫。
就和丁香對自己的感情一樣,他有些誠惶誠恐,受寵若驚。他又想起過去,他是不是真的愛過,是不是毫無保留?
昨夜春風幾度,他不由自主,一再迷失,難道說,這也不是愛?
有時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愛的心情沒有?
“公子,咱們為什么不在西安城多呆幾天?秋天的事情本來就少,下面的事情,也都有兄弟們照看著。你為什么不再轉轉,反而要急著回去?”
王國平的話,讓王泰心中微微一怔。看來他和幾個女人之間的糾纏,旁人都是看的清楚。
王國平還不知道出征的殘酷,若是知道了,他會義無反顧跟隨自己剿匪,那些鄉兵們,他們的心里,又作何感想?
“王二兄弟,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沒有擁有過,你才會患得患失,慎之又慎。感情這東西,沒有那么簡單。”
王泰嘆息聲中的一句“王二兄弟”,讓王國平心頭一熱。原以為王泰拿自己當兄弟只是嘴上說說,現在看起來,王泰是絲毫沒有拿他當下人。
“公子,丁香姑娘不錯,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王二搖頭晃腦,似乎有些羨慕。
“身在福中?”
王泰心頭惆悵,微微苦笑一聲。到底什么是福,只有身處其中,才知其中滋味。
“王二,回去讓兄弟們都注意些,尤其是搶劫賭坊那次,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我覺得,徐按察使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咱們得當心點!”
王二心里一驚,趕緊點頭,卻遲疑道:“公子,鄉兵魚龍混雜,搶賭坊的人手不少,大多數是董士元和趙應貴手下的人。回去得讓他們好好查查!”
王泰微微點了點頭。從徐按察使的話里,不難聽出,他是不會深究這兩個案子的。這樣做,對他也沒什么好處。
不過,還是防備著點,誰也不知道徐按察使,會不會大意滅“親”。
“王公子,走渭水南北岸,咱們可以直奔咸陽縣,咱們走渭水南岸,而且神神秘秘,你是不是擔心什么?”
張虎話音未落,王國平馬上板起臉來,說話也是毫不客氣。
“張虎,公子要干什么,不需要你指手畫腳,也不需要你催。區區一個秦王府,公子還不放在心上!如果公子要去山東,他自己會決定!”
張虎臉上一紅。他看向王泰,見王泰面色平靜,并沒有什么不高興,趕緊閉上了嘴。
王泰去不去山東,是王泰說了算,并不是他張虎可以決定。一旦他出言不遜,惹惱了王泰,后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奴仆能承擔。
“張虎,這是計劃好的路程,前方也有兄弟們接應。再說了,大戰在即,出征在即,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這又不是太平盛世,到處都是土匪流賊,車匪路霸更是多如牛毛,不謹慎些,難道非要給自己活著增加難度?
出征在即!
張虎心里一激靈,趕緊說道:“王公子,小人失禮了。”
王泰看了看張虎,寬慰道:“張虎,你就放心吧。出現在濟南城的是韃子的游騎。至于東虜的大軍,還要和朝廷的大軍決戰之后,才能去濟南城。”
“王公子,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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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張虎點了點頭,將信將疑。王泰既然這么說,他也只能聽從對方的號令。王泰既然已經見過孫傳庭,揮兵東去增援,必然是板上釘釘。
王二卻聽出了王泰的弦外之音,立刻問了起來。
“公子,你是說,朝廷的官軍,不是東虜大軍的對手?”
張虎也是抬起頭來看著王泰,狐疑不定。
說到朝廷的大軍,王泰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盯著張虎,急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