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敗壞,屯田失額,軍士逃亡,官員瀆職,豪強橫行,想要一番作為,恐怕是不太容易啊!”
明代軍屯破壞的首因是屯田失額,屯田失額主要是因為屯田被世家豪強兼并,被衛所軍官私占變賣,被藩王侵占。軍屯破壞的另一原因,則是因為軍士逃亡。這些問題,牽扯到各方勢力,局面錯綜復雜,要想解決,必須得有雷霆手段。
“按臺大人代天巡狩,各省及府、州、縣行政長官皆其考察對象,大事奏請皇帝裁決,小事即時處理,事權頗重。難道說,這軍屯破壞的事情,你未曾稟報君王?”
王泰似有所指,高名衡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微微笑了一下,咳嗽了一聲,然后附耳低語。
“王大人,清屯之事,錯綜復雜,千絲萬縷,動一發而牽全身,即便是孫傳庭巡撫陜西,清屯的對象也是豪強官紳,至于那些藩王侵占,他可曾動過分毫?即便是鬧到皇帝那里,各有各理,一番扯皮下來,往往各打五十大板,不了了之。藩王世家們耗得起,百姓可以嗎?”
王泰微微點了點頭。想不到這冷傲的巡按大人,還真是個有分寸的好官。
高名衡,到底是和李自成在開封血腥纏斗的酷吏,還是打殺河南豪強權貴、忠肝義膽的千古名臣,日后自知。
“高大人,援手之恩,在下銘記在心。”
“王大人,救命之恩,也當涌泉相報。”
王泰和高名衡哈哈大笑,一旁的李仙風搖了搖頭。這兩個人混在一起,他以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席上觥籌交錯,玉盤珍饈,王泰也是暗暗心驚。河南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堂內依然是美酒佳肴、花團錦簇,甚至一團和氣。
酒過三巡,官員們便開始吟詩賦詞,大談起莊老之說來。
王泰見眾官員對自己雖然客氣,但都保持距離,略加思索,便知道了其中道理。
天下如今誰人不知,自己是閹黨一員,高起潛的孝子賢孫,他們這些清流濁流,自然是要黨同伐異了。
只是看這些人大談道德經、無為而治,王泰心里就涼了半截。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這還是好的,更多的則是只知以權謀私,欺上瞞下,禍國殃民的無恥之徒。這兩種官員,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庸碌無為,有破壞沒建設,讓王泰不敢恭維。
“各位,盧督師在巨鹿壯烈殉國,此等壯舉,驚天地、動鬼神,咱們為盧督師一飲!”
席間,突然有人站了起來,舉杯喊道。
王泰看此人臉色通紅,顯然是喝多了。
“王大人,這是盧督師的軍前贊畫楊廷麟楊公,是黃道周黃詹事的好友,如今被朝廷貶斥,正要回鄉,適逢其會,便邀他前來赴宴。”
李仙風哈哈笑著,和高名衡、王泰幾人一起站了起來,都是舉起了酒杯。
王泰微微點了點頭,盧象升為國捐軀,自然是值得眾人祭祀。
“你,閹黨一列,你不配為盧督師祭酒!”
楊廷麟臉色通紅,踉踉蹌蹌走了過來,指著正要撒酒的王泰,厲聲喝道。
滿堂之人都是一驚,許多人卻是不動聲色,似乎在等著看王泰的笑話。
王泰看了看周圍眾人,心里暗自冷笑。這是有人要他的好看呀!
高名衡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王大人,書生意氣,好自為之。”
王泰點了點頭,把杯中酒輕輕灑在了地上。
楊廷麟大怒,上前幾步,怒聲道:
“王泰,你這閹黨佞人,你不配為盧大人祭酒!”
走到跟前,王泰才看清了楊廷麟屯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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