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此人面龐英俊,身材修長,舉止優雅,外加正義凜然,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這讓王泰,莫名地想起了文世輔,這二人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
“伯祥,你喝多了,下去歇著吧。”
李仙風過來,輕聲勸道。他示意了一下,兩個下人上來,就要扶楊廷麟下去。
“放開我,我沒有醉!”
楊廷麟臉色通紅,他推開了上來的下人,怒聲喝道:“就是這些奸人當道,才使得朝廷烏煙瘴氣,忠良慘死,國祚難寧。你們還在這里和他飲酒歡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大堂中一片寂靜,滿屋子的人都是不語,許多人都把眼光看向了首席上的王泰。
王泰此時那里還不明白,這是有人故意為之,讓他難堪。這份見面禮,不可謂不用心良苦。
這個楊廷麟,歷史上有些氣節,抗清不敵,投水而死,算得上有氣節之人。要不是因為這點原因,他早已經暴走了。
“楊廷麟是吧,請問一下,閣下是否和韃子交手,曾經手刃過幾個韃子?”
王泰緩緩站了起來,語氣溫和,不疾不徐。
“我……”
楊廷麟紅著臉,一時語塞。
“就在幾個月前,濟南城外,我秦兵和韃子大軍野戰,我王泰這閹黨手中,最少也有七八個韃子的性命。在濟南城,我和我的兄弟浴血奮戰,光割下來的真韃子首級,就有上千。”
王泰走到楊廷麟身邊,盯著他,目光炯炯。
“你說奸臣當道,忠良慘死,請問一下,盧督師明明可以隨虎大威、楊國柱突圍,為何要舍生取義?難道說,是我串通了韃子,害死了盧督師?”
楊廷麟難以駁斥,惱羞成怒,脫口而出。
“高起潛拒不出軍增援,不戰而退,致使盧督師孤軍奮戰,殺身成仁。你認高起潛為義父,攀附閹黨,不是閹黨余孽又是什么?”
“你簡直是滿口噴糞,一派胡言!”
王泰怒氣勃發,面色也是紅了起來。
“實話告訴你,我曾托山東的張名世張公捎書信于盧督師,讓他連夜進巨鹿城避敵。盧督師猶豫不決,以至于被韃子大軍圍困。此事虎大威和楊國柱二人都是知曉。盧督師不愿舍大軍獨自逃生,你把此事栽贓于他人身上,你用意何在?”
“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動不動就是閹黨清流,那你可知閹黨中大有忠良,清流中道貌岸然、狼心狗肺者比比皆是。我在陜西墾荒賑民,正是所謂的清流們,和豪強官紳沆瀣一氣,侵占軍民田畝不說,藏稅匿稅,搞的百姓民不聊生。這就是你們清流干的好事嗎?”
王泰中氣十足,義正言辭,聲音在大堂中回響,慷慨激昂。
“楊廷麟,我這個閹黨余孽,散盡家財,在陜西興修水利,墾荒上萬頃,賑民無數,活民二十余萬,你這清流,你墾過幾畝荒地,你施過幾碗米粥,你又救過幾個百姓?”
楊廷麟面色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楊廷麟,國家動蕩,民生凋敝,你這所謂的忠義志士,還是少些空談,不要憤世嫉俗,須知實干才可以興邦,空談誤國誤民。你好好思量一下吧。”
王泰看了看堂中眾人,冷笑一聲。
“圣上讓我擔任這個河南都指揮使,旨在清屯墾荒,誰要是想掣肘,想鬧事,想像以前一樣胡作非為,那就是和我王泰作對,和圣上作對。后果如何,自己掂量!”
滿堂無聲,卻不代表著順風順水,表面的風平浪靜,其實則是暗流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