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襄陽城固若金湯,易守難攻,反而喪失了警惕。”
許久沒有說話的王泰,終于抬起頭來。
“而且,你難道沒有注意到,這幾日官軍紛紛出城,這說明,張獻忠的詭計,就要得逞了。”
他看了看眾人,站了起來,拍拍手。
“你們也差不多了,咱們再轉轉。”
楊震趕緊過來,付了銀子。一行六七人,向著城南而去。
顧絳看王泰一身錦袍,如富家子弟,卻腳步匆匆,不由得莞爾一笑。
“大人,你這樣行色匆匆,腰桿筆直,一看就是軍旅之人,那像個富家公子,小心漏了馬腳。”
王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也是啞然失笑。
他平日里都是布衣,到了軍中都是甲胄貫身,大多數時候,都是住在軍中,和軍士們一起,因此上生活作派都是軍旅習氣,難以更改。
軍中三萬將士,花銷巨大,一月下來就是四五萬兩銀子銀子;鐵坊支出不菲,工匠、礦工、工人們的薪資,支出又是兩三萬兩銀子。
募民墾荒,數十萬百姓,每個月下來,又是二十多萬兩銀子,盡管大部分都是賒欠,可這些他都得擔著。
再加上賑民施粥,樹木栽育,軍中犒賞,打通關系,所有的開資,都是屯田所得。
更不用說,前期興修水利的巨大投入,都是他私人奮斗和“掠奪”的積蓄。
就連他的餉銀,都被一分不剩支了出去,作為賞賜部下和賑濟百姓之用,實實在在是兩袖清風,家無余財。
百姓、將士愛他敬他,愿意為他效勞效死,“王大善人”深入人心。豪強官紳、世家望族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不過,王泰并不在乎這些,所有的仇恨、冷眼、咒罵,他都嗤之以鼻。他一往無前、披荊斬棘,只為了挽天傾、讓文明繼續,又怎會懼怕、在乎這些魑魅魍魎。
“穿龍袍不像太子,裝也不會裝,實在是太失敗了!”
王泰自嘲地笑了笑,放慢了腳步。
繞城大道上,人來人往,一點也看不出來任何戰事的苗頭。
可惜了這份祥和!
“大人,既然咱們已經到了襄陽城,為何不告知襄陽守軍,讓其有所防備,反而屯大軍于襄陽城外圍?”
劉朝暉忍不住,又開口問了起來。
“張獻忠狡詐多端,羅汝才心細如發,告訴了襄陽守軍,萬一打草驚蛇,張獻忠不來了怎么辦?”
王泰面色陰冷,目光中寒意逼人。
“這一次,就是要靠咱們在城中的布置,畢其功于一役,拿了張獻忠的人頭,讓湖廣不再殘破!”
劉朝暉點了點頭。王泰所做這一切,果然是早有預謀。
“大人,話雖如此,就憑潛入城中的兩千兄弟,恐怕不是數萬流寇的對手!”
王泰剛要說話,看到西城門口右側圍了一大群人,似乎正在看墻上的告示。
王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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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快步走到向了人群,楊震等人緊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