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泰點了點頭,顧絳輕聲說道。
“王大人,可否提筆一首,讓后生開開眼界?”
夏完淳興致勃勃,脫口而出。
“王泰,你還沒有說,你是否清白無暇,是不是賄賂閹黨,包藏禍心?”
陳子龍盯著王泰不放,看來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為復社還有江南名士討回個公道。
“理不辨不明,王大人,請開始你的反擊,詩詞隨后再說!”
夏完淳卻是喝起彩來,興致勃勃。
王泰本來怒火攻心,讓夏完淳這么一打岔,怒氣全消,啞然失笑。
“官位更高,責任更大,正如我今日在河南所為。要是為了我自己,我何必如此費心費力。美人佳肴,富貴逍遙,豈不是更快活?”
王泰坐了下來,有些疲倦。
事無巨細,軍事政事,他都是盡力而為,只要是政事上用銀子,他從來都是慷慨解囊,從不吝惜。為什么他為國為民,披肝瀝膽,卻得不到這些名士們的認可?
道不同不相為謀,夏蟲不可語冰。想改造這些人,恐怕還需要些時日。
“王大人,你所作所為,確實讓陳某佩服。但你敢說,你大公無私,一心為國嗎?你手下那些驕兵悍將,除了你王大人本尊,恐怕朝廷無人可以調遣吧。”
陳子龍冷笑一聲,和夏允彝對望了一眼。
“王大人,別的不說,你建講武堂,就已經和朝廷祖制不符。軍中將領皆是你王大人一手提拔,河南衛軍成了你王大人的私軍,你恐怕是故意為之吧。”
夏允彝的話,不依不饒,似乎是火上澆油。
“二位,難道說,我河南衛軍要指派那個將領,還得一一向朝廷奏明?如果軍中良莠不齊,魚龍混雜,作戰一觸即潰,這才是朝廷所需?”
王泰說著,不知不覺怒火又升了起來。
“我建立講武堂,只為讓軍中將領更加適應戰場,怎么到了你們嘴里,就成了私心作祟?河南衛軍若是不能萬眾一心,怎么對付韃子?”
王泰懶得再說,輕輕擺了擺手。
“道不同不相為謀,各位請回吧。幾日后就要出征,在下諸事繁忙,就不留二位了。”
若不是看在這二人還算忠義,要不是顧及夏完淳,王泰早已經暴起了。
王泰下了逐客令,顧絳微微嘆息一聲,上前幾步。
“陳兄、夏兄,我送二位出去!”
今天的事情不歡而散,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雖然曾是復社中人,可他現在是彰德衛指揮使,手握千軍萬馬,當然要聽從軍中號令了。
他本想介紹二人給王泰,誰知道卻是這么個結局。
陳子龍和夏允彝面面相覷,都是站了起來。事到如今,雙方撕破了臉皮,只有各走各路了。
“王大人,我愿意隨軍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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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殺建奴,不置可否?”
二人還沒有邁步,一旁的夏完淳,卻是大聲叫了起來。
“夏完淳,你還太小,還是隨你的父輩們,回去吧。”
王泰罕見地沒有發怒,反而微微一笑。
“完淳,不要胡鬧,跟爹回去!”
夏允彝眉頭一皺,輕聲喊了起來。
“爹,你和陳先生都是復社領袖,卻是一事無成。復社除了極少數人,其他都是趨炎附勢、溜須拍馬之輩。王大人說的對,民風萎靡,毫無血氣,坐而論道,清談誤國,我同意王大人的高見!”
夏完淳不管不顧,夏允彝有些著急,不由自主喊了起來。
“完淳,咱們該回去了!”
兒子平日里寵壞了,場合都分不清。他難道看不出來,他老爹和別人勢不兩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