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弟,你都看見了,松山,你還是不要去了。你就留在寧遠城,督辦大軍糧草吧!”
曹變蛟要離開,卻被文世輔一把拉住。
“曹軍門,你的意思是,大家要克日東進了?”
如今雖然說是暑熱,但救援錦州刻不容緩,看曹變蛟的意思,大軍就要奔赴松山了。
“我也不知,應該就是這幾日。”
曹變蛟看了看周圍,遲疑了一下。
“文兄弟,錦州之戰,勝負難料,你還是早些離開,回鄉去吧。”
曹變蛟離開,文世輔恍然若失。難道說,他就這樣灰溜溜回鄉,一事無成?
文世輔下了城頭,向寧遠城內走去,迎面一大群衣冠禽獸在虎狼之士簇擁之下而來,文世輔定睛一看,卻是薊遼總督洪承疇,旁邊一眾邊軍將領,洪承疇身旁的則是遼東巡撫邱民仰,還有兩個文官,神氣十足。
文世輔心頭一驚。看樣子,這兩個文官,就是兵部的督軍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文世輔的心里,莫名冒出這一句話來。
“洪大人,此次國戰,朝廷托付于你,天子托付于你。還望你帶領我大明精銳,早日擊潰建奴,告慰天子,以報圣恩。”
正七品的兵部職方主事馬紹愉,此次援錦的督軍之一,年過半百的白臉胖子,說話聲音柔和,顧盼自得。
和他相比,身掛兵部尚書頭銜的薊遼總督洪承疇,朝廷二品大員,此刻態度謙恭,卻似馬紹愉的下屬一般。
“洪大人,師老餉匱,我十三萬九邊精銳云集于此,只為馳援錦州,早日滅了建奴的朝食。洪大人久經沙場,任重道遠,下官在這里,祝大人旗開得勝,早奏凱歌!”
從六品的兵部職方司郎中張若麒,瘦臉儒雅,表情凜然,憂國憂民之情盡顯。
“兩位大人盡管放心,下官一定不負眾望,痛擊建奴,早解錦州之圍,以報朝廷,以無愧于天子。”
洪承疇笑容滿面,態度謙恭,人畜無欺。
“兩位大人,有洪督師坐鎮,軍中將士上下一心,建奴必敗!”
洪承疇身邊,一個身材高大,面色白皙,英俊不凡的年輕將領脫口而出,中氣十足。
文世輔看的清楚,此人乃是勛貴之后,勇冠三軍,寧遠總兵吳三桂。
“兩位大人,吳軍門說的極是!有洪督師統兵,兩位大人親自坐鎮,我邊軍13萬精銳,定可大破建奴,早日解了錦州之圍!”
大同總兵王樸,一身亮甲,他跟在洪承疇身后滿臉堆笑,連連點頭。
張若麒和馬紹愉對望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緩步向前。洪承疇面帶微笑,眉宇間不經意的皺眉,顯示其內心的不安。
“洪督師,建奴善于奔襲野戰,圍城打援,我軍若是出兵錦州,后方杏山、塔城也需布置精兵,并將糧草置于安全之處。謹防頭重腳輕,后路被堵,糧草被截,功敗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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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報紙上所言,文世輔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幾步大聲說道,拱手一禮。
“是誰在此大放厥詞?快給本官亂滾打走!”
看到有人攔住去路,遼東巡撫邱民仰看了一眼旁邊的洪承疇、張若麒幾人,大聲喝了起來。
洪承疇和眾人都是一愣,一起抬起頭來,看著街面中間的文世輔。
“洪大人,你乃國家重臣,簡在帝心,統國之虎賁,應據戰局統籌兼顧,不惜此身,萬不可優柔寡斷,畏手畏腳,誤了國家大事,負了君王重托!”
軍士就要上前,文世輔心一橫,大聲說道,義正言辭,說完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