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全部處死,家眷發往寧古塔為奴。”
黃太吉說完,頭也不回,進了大門,絲毫不顧外面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黃太吉御部嚴苛,誰也不敢求情,那些個臨陣脫逃者磕頭碰腦,痛哭流涕,求饒聲撕心裂肺。
多爾袞冷冷看了一眼黃太吉的背影,擺了擺手,早有一群清軍上來,刀砍槍刺,外面的哭喊聲很快戛然而止。
黃太吉進了大堂,在中間的座椅前背手而立,猛然轉過頭來,看著堂中眾將,目光炯炯。
“豪格,多爾袞,明軍來犯,氣勢洶洶,聽說你二人宿營樹林之中。你們難道就不害怕,被林子里的虎狼給吃了嗎?”
不但是豪格滿臉通紅,就連剛才鎮定自若的多爾袞,臉上也是一紅,二人俯首帖耳,不敢言語。
“阿濟格,聽說洪承疇大軍剛到,你就對部下說:“戰場上兇險,不如退兵,萬事大吉。是不是真的?”
阿濟格緊咬嘴唇,屁都不敢放一個。
“多鐸,聽說你也想撤兵,戰場上也是高高在上,將士在山下廝殺,你在山上觀看,你又算是哪門子的統帥?”
黃太吉指著個個垂頭的將領們,語氣慢慢嚴厲了起來。
“將領都是這樣士氣低落,避戰逃戰,那些個普通將士,又那有心情作戰?”
由于明軍主力大軍出動,清軍壓力突然增加。許多清軍將領扛不住壓力,崩潰也許就是下一刻。
黃太吉暗嘆自己御駕親征,來的及時,剛好穩定軍心,不然即便換做濟爾哈朗或其他大臣,這些家伙可能就輕易退軍了。
“各位,廝殺了半個多月,勞師無功。朕想問問,接下來,這仗你們打算怎么打?”
黃太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向了一眾將領和大臣。
“皇上,我軍與明軍在乳.峰山、黃土嶺、東西石門對峙,我軍憑借山勢,居高臨下,明軍糧食從關外運來,糧道漫長,師老餉匱,再用不了幾個月,冬日來臨,明軍必會退去。”
看到眾人都不說話,黃太吉的長子豪格,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黃太吉看了一眼豪格,不置可否。
豪格雖然做戰勇猛,屢立戰功,但性格懦弱,優柔寡斷,從他的建議就可以看出,以持重為先。
他這樣的性格,做守成之君可以,要開拓進取,先天不足。別的不說,和城府極深的多爾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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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豪格就遜色許多。
“睿郡王,你是什么意思?”
黃太吉目光轉向了多爾袞,眼中有一絲冷意。
黃太吉眼中的那一絲陰冷,讓多爾袞心頭怒火中燒,但他不動聲色,面色平靜,徐徐道來。
“臣和肅郡王的看法相似。明軍傾國來攻,志在錦州,不如避其鋒芒,暫且退守,明軍師老餉匱,必不能持久。明國天災人禍,變亂不斷,我軍只需靜待時機,徐徐而進,譬如伐樹,用不了三五年,關外盡歸我大清,再圖南下,大業可成。”
黃太吉面色陰沉,多爾袞的話看似冠冕堂皇,實則全是花架子,徒有其表,一點用都沒有。
三五年,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杜度,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