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四年八月二十一日,清晨,筆架山,援錦明軍糧草存貯地。
筆架山介于塔山和杏山之間,距離杏山六十多里,距離塔山二十多里。筆架山是海中孤島,方圓不到十里,島上三峰,形如筆架,中高兩側低,距離陸地只有三里半,有路可與陸地相連,退潮時露出以相連陸地,而漲潮時路又被海水淹沒。
洪承疇率大軍東進,在筆架山儲備糧食12堆,每堆1000石,共12,000石,以備不時之需。洪承疇密告眾軍,筆架山駐兵兩千,用以保護糧草。
至于真正的軍隊人數,也只有島上的趙應貴等人自己知道了。
“大哥,在這破島上呆了十多天,你說,王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鄭二嘴里吃著“餅干”,旁邊的桌上放了一碗熱水,看樣子已經喝掉了不少。
“是19天!差一天就是20天!”
趙應貴不滿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老部下,站起身來,看著波光粼粼的大海出神。
他們作為大軍的“輜重隊伍”,隨最后一批大軍出發,在島上呆了快20天,連個清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就別提多郁悶了。
“大哥,有一句話憋在心里,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鄭二看著趙應貴,眼神閃爍。
趙應貴驚訝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鄭二,這位曾經的“丐幫”主要人物,眉頭一皺。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什么時候,你也學會拐彎抹角了!”
“是是是!大哥,是這么回事,有人說,大嫂不是什么大家閨秀,而是有些來頭……”
鄭二的話,讓趙應貴心里一“咯噔”,他盯著鄭二,急促問道:
“快說,是什么來頭?”
“大哥,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快說,不然我踹死你!”
“大哥,有人說,秀秀是揚州城南街的青樓女子,因為遭了官司,得罪了人,才來的汝寧府。”
鄭二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曾經的“老大”,就怕他暴起。
趙應貴沒有說話,也沒有發火,他沉思片刻,這才繼續開口。
“消息……準確嗎?”
“大哥,是汝寧衛甲營的把總田志,他家是揚州的鹽商,見過大嫂,說大嫂姓陳,他和他爹見過。他也是為大哥好,怕大哥上當受騙。”
鄭二趕緊壓低了聲音,信誓旦旦。
“田志說了,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事。大哥,你還是早做決斷。”
田志是揚州人,家里富裕,但遭了匪,因此才北上投軍,這些趙應貴也知道。田志沉默寡言,沉穩果敢,不是造謠生事的大嘴巴,趙應貴倒是放心。
“早做什么決斷?”
看到趙應貴的目光掃過來,鄭二趕緊解釋。
“大哥,我怎么覺得,王大人敲打你,可能就是因為大嫂和何三。”
趙應貴坐了下來,臉上有一絲尷尬。
“鄭二,你說說,關何三什么事?”
“大哥,看來你是被蒙在鼓里。何三借著你的名號,向人家商戶逼捐,說是為軍中將士出征募集銀兩。他還私下里屯了不少糧食,運到淮北賣掉。另外聽說,他雇流民種地,吃的都不管夠,也沒有工錢,多出來的糧食和銀子,都歸了自己!”
鄭二一一道來,趙應貴臉色鐵青,“啪”的一下拍桌怒起。
“何三這狗賊,誰給他的狗膽!百姓的糧食和工錢他也敢克扣!”
他轉過身來,看著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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