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臨陣先潰,他這個大同監軍,也算是當到頭了。
朝廷為什么讓他當大同部的監軍,他心知肚明。不就是因為報紙上所說,以及王樸平時劣跡斑斑。現在雞飛蛋打,希望王樸還能保存一些實力,不至于全軍覆沒,不然誰也脫不了干系。
“各位,咱們還是去大堂等候消息吧。”
洪承疇披好擦的干干凈凈的衣甲,和心慌意亂的眾人一起,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洪承疇猛然站住腳步,大聲喊了起來。
“曹變蛟,讓他趕緊來大堂見我!”
曹變蛟進來,向眾人行禮。洪承疇看著他,臉色難看至極。
“曹變蛟,事情你都知道了。留下五千兵馬守城,你和其他將士,隨本官一起突圍。”
曹變蛟顯然也知道了王樸先逃,各軍亂糟糟撤去的消息。他看了看堂中眾人,眼神猶豫。
“曹變蛟,你還有事嗎?”
洪承疇臉色一沉,看樣子就要發作出來。
“洪督,長嶺山那邊,王大人只是去了一日,要不要再等一下王大人的消息?”
曹變蛟猶豫著說了出來。
張若麒和邱民仰等人,都是眼睛一亮。
“長嶺山要是沒事,王泰早已經傳遞軍情過來了。速速前去,不要貽誤戰機。”
洪承疇說完,張若麒等人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又暗了下來。
曹變蛟不敢再停留,匆匆走了出去。
“上天保佑,保佑我等能逃出生天。”
馬紹愉瑟瑟發抖,低聲嘟囔了起來。
張若麒臉如死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如果大軍土崩瓦解,他這個監軍,恐怕也要鋃鐺入獄。到時候官職不保,反而有可能丟了性命。
邱民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動不動。
事到如今,聽天由命,關外的戰局,只怕會越來越糟了。
洪承疇愁眉不展,眼神幽幽,不知在盤算些什么。
至于張斗,臉色煞白,呆若木雞,看來他,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堂中一時陷入死寂,人人都在盤算思量,人人自危。
“張大人,到時候突圍,本官隨大軍吸引韃子的注意力,你和馬大人、張大人從海上撤回寧遠。這樣的話,會安全許多。”
洪承疇終于開口,這個時候,他要保證這幾位監軍的安危,這些人平安回到了朝中,才有可能替他說話。
“這個……”
張若麒看了一眼馬紹愉,馬紹愉狠狠點了點頭。
“那就多勞洪大人了!”
張若麒拱手一禮,洪承疇連連承讓。
張斗頭也不抬一下,一言不發,似乎已經懶得再說。
“邱大人,到時候咱們……”
洪承疇轉過頭來,還沒有和邱民仰說幾句,曹變蛟匆匆忙忙了回來,后面還跟著幾人。
不過看曹變蛟的臉色,似乎很是興奮。
“曹變蛟,你這是……”
洪承疇一愣,目光看向了曹變蛟身后的楊震,心頭又是一震。
“你不是王大人的家將嗎?祖大樂,白良弼,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楊震暗叫僥幸,他再晚來一步,這些家伙就各自突圍了。到時候進了清軍的包圍圈,不知道要死多少將士?
“洪督,昨日傍晚時分,我軍到達長嶺山,和南陽衛匯合。王大人派了哨探回來稟報,誰知卻被韃子的游騎紛紛射殺。王大人這才派我率騎兵前來,殺退韃子的游騎,前來向洪督稟報。”
楊震的話,讓堂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