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爺爺看我害怕的樣子,點頭答應讓我跟他一起去大春家。
大春家就在隔壁,出了我家的門,抬腳就到了。
我們兩家雖然挨著,因為大春一家都看不上瞎子爺爺更加看不上我,兩家關系很是不好,所以幾乎沒有什么來往。這是我第一次去他們家。剛剛邁進他們家的家門,我感覺空氣突然陰冷了起來,那種冷不像是冬天里的那種冷,而是從心里面發出來。我的手臂上頓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瞎子爺爺顯然也感覺到了,臉色更加的難看,他拉了我的手,輕輕的說道,“別怕。”
大春的爺爺是個獵戶,常年頭上戴著一頂不知道用什么皮做的皮帽子,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直從額頭到臉頰。我每次看到這老頭,特別是他臉上那道疤的時候,心里總有些發毛。
看到瞎子爺爺進來,大春爺只是抬眼看了看,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看向我的眼神里透出了兩道冷厲的光。
看到他冷峻的眼神,我后脊背一陣的發涼,視線也有意無意的回避了他的眼睛,朝著瞎子爺爺的身后躲了躲。
正在這時候,屋子里傳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走,進屋。”瞎子爺爺直接領著我進了屋子。
屋子里,大春被他爹娘和兩個叔叔用力的摁在床上,村里的赤腳大夫正在給大春檢查。大春的臉色發青,眼睛瞪得很大,往外鼓著,好像隨時都要從眼睛里出來一樣,臉也扭曲變了形帶著一種猙獰感。他全身用力的扭動著,歇斯底里的號叫著……
大春爹和他兩個叔叔都是滿臉的橫肉,頭發直立,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了隆起的肌肉。
四個人的臉上都冒了汗,顯然他們都用了很大的力。大春比我的年紀大兩歲,一個孩子是根本不會有這么大的力氣的。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同時戴在手上的戒指動了。我為了不讓人看到那只戒指,手是握成了拳頭的。此時戒指一鼓一鼓的動了而且變得冰涼,我把手縮進了袖子,想把戒指拿下來,但是還是拿不下來。
“馬大師,你快給這孩子看看,我看這孩子得的是癔癥。”赤腳大夫姓孫,是本村人,看到瞎子爺爺進來了,趕緊打招呼道。
“孫二叔,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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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那個,你要是看不好,我們就去縣醫院了。”大春爹喘著粗氣說道。
“老大,你怎么這么犟呢,剛才我就讓你去找馬大師過來看看,你就是不聽,現在馬大師來了,你就趕緊讓他給孩子看看,大春的命要緊。”孫大夫著急的說道。
“馬瞎子,你個老神棍,你趕緊帶著那個鬼雜種離開我們家,我們家不歡迎你們。”大春爹瞪了眼睛,他的兩個叔叔也都跟著罵罵咧咧的。
瞎子爺爺沒有在說話,拉著我轉身出了門。
來到院子里,大春爺還在用力的擦著他的獵槍,等我們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說道,“馬瞎子,我孫子真的不是實病?”
在我們農村這實病指身體本身出了問題。
聽到大春爺這句話,瞎子爺爺點了點頭,“我看不是實病,他昨天晚上去墳地了,我先去墳地看看。”
大春爺聽到墳地的時候,我看到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嘆了一口氣,“你去吧。”
我跟著瞎子爺爺走出了大春家的院子,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現在是初冬了,已經沒有人再去地里干活了。我們在去老荒墳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雖然現在是白天,又有瞎子爺爺一起,但是想起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我心里還是有些提心吊膽,不由的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