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愣了愣,瞥見趙木槿捂著嘴偷笑,心下了然,只怕那老車夫與這嬤嬤……呵呵呵。
不過,來者是客,云弈回頭與秋娘說道:“你去把那瓶劍南春給他送去,對了,再送幾個肉包子,泡菜也拿一碟吧。”
秋娘連連點頭,離開前又看了一眼趙木槿。
昨晚她在這里留宿了呢,一個女子在異性家中留宿,她跟郎君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小丫頭心事重重的忙碌了起來。
趙木槿放下手中的銀筷子,回頭看了一眼秋娘離去的小小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云弈見狀,好奇道:“笑什么?”
趙木槿望著云弈,鳳目流光四溢,其中竟然透露著幾分鄙夷之色。
云弈一臉無辜,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木槿拿起絲帕掖了一下嘴角的油膩,嘀咕道:“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慣會拈花惹草,哼……”
聲音很小,云弈是沒聽到,但是一旁的嬤嬤葉眉輕蹙,神色擔憂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公子,我們這么做,會不會激化宋遼兩國的矛盾?”趙木槿沉默了一會兒后,突然開口問道,她一夜未眠,云弈的辦法雖然痛快,但后患也不少。
嬤嬤放下筷子,抬頭說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他們活該,當時那么多王公大臣都在場呢,他們既然不愿站出來為殿下說話,那就要做好承擔這個后果的準備。”
云弈知道嬤嬤是心疼趙木槿,見不得她受委屈,此時這番話大半也是為了解氣,于是,出聲安慰道:“趙姑娘放心便是,那個耶律延禧不敢怎么樣的,這是他自找的。”
“至于端王和簡王,那就要看官家的意思了,畢竟一個是始作俑者,一個是間接的幫兇,就算要怪,官家、大臣們也怪不到你頭上,你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啊。”
嬤嬤重重點頭,看云弈的眼神慈祥了不少,她回頭與趙木槿說道:“殿下,你就不要神思這些瑣事了,就按照云公子的計劃來折騰,老身看著解氣!”
“解氣是解氣……”趙木槿嘟著嘴,俏生生的瞥了一眼云弈,剛剛用完膳食,油光水亮的雙唇看上去格外的誘人,云弈不自覺側了側身子,不敢與她直視。
“啊哈!”
放松下來的趙木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略微紅腫的臥蠶多了少許的疲憊之色。
云弈指了指后院方向,道:“秋娘已經將客房整理出來了,趙姑娘如果困了,可以先去歇歇。”
趙木槿羞赧的點了點頭,她是真的累了,不過,想起云弈也是一夜未眠,為了幫她出氣,還絞盡腦汁的安排了一大堆事情出去,此時只怕比自己還困倦吧。
想了想,趙木槿抬起重重的雙眼皮,暖聲細語的問道:“云公子不困嗎?”
云弈搖了搖頭:“還好,你先去睡吧,我一會兒再去。”
趙木槿神色一怔,恍惚間想起小時候……父皇與母后曾有一模一樣的對話,一時間心跳快了幾分。
嬤嬤在一旁注視著兩人,云弈還好,但是趙木槿的神色變化讓她略感不安,趕緊起身道:“殿下,老身伺候你沐浴更衣吧,一夜未眠,你肯定很累了。”
“嗯……”趙木槿偷偷看了一眼低頭喝粥的云弈,雙頰染上一層紅暈。
“那,云公子,我去了……”
“好的。”
云弈頭也不抬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