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一口菜還沒放進嘴里,聽到這里直接懵了,暗道:該不會是端王或者簡王讓李格非來求情了吧,不可能啊,這兩個人要是這么厲害,大宋也不至于變成北宋和南宋了。
李格非見云弈沉默下來,吧唧了一下嘴,滿是無奈的說道:“囡囡被她娘鎖在房中好幾天了,這丫頭脾氣跟她娘一樣,死倔死倔的,被關了兩天,竟然鬧起了絕食,唉……”
“李姑娘鬧絕食?”
云弈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千古第一才女還有如此任性的一面。
只是,她為什么絕食?
云弈看向李格非,后者苦笑一聲,說道:“這事兒鬧得,我這個當爹的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從小就是心頭肉,看她臉色日漸蒼白,我這心里難受得緊,去勸了你嬸嬸,不成想直接被罵了一通,還怪我太寵囡囡了,你說,這天底下哪里有不疼女兒的父親啊。”
說到這里,或許是真的苦悶,李格非自顧自拿過酒壺,倒了滿滿一杯,咕嚕喝了個精光。
噴了口酒氣后,接著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母女倆就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你嬸嬸那里我是真的沒辦法,她不松口,囡囡就出不了門……唉,為今之計,我也只能想辦法讓囡囡吃點東西,總不能親眼看著自己閨女活生生餓死吧。”
云弈連連點頭,得知李清照絕食鬧變扭,他也挺心疼的,只是同時又覺得好笑,沒想到千古第一才女還有這么有趣的佚聞。
李格非說話的時候一直打量著云弈,見云弈聽到女兒絕食的時候,眉眼不自覺的皺了皺,他心里暗自松了口氣,而后,他開口說道:“李叔也不讓你為難,就是想讓你去勸勸她,這丫頭……”
“誒,等等。”
云弈忽然伸手打斷李格非,苦笑道:“李叔說笑了吧,我何德何能啊,再說了,就算真的要找個人去勸慰李姑娘,那也應該去找趙公子啊。”
李格非張了張嘴,借著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沉聲道:“賢侄是不是聽到什么流言蜚語了?”
“什么流言蜚語?”
“那賢侄為何突然提起趙,趙家那小子?”
李格非以為云弈聽到了什么風聲,此時拒絕是在避嫌,同時,他心里也很是無奈,自家夫人的良苦用心他能理解,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為什么弄得滿城皆知,也難怪女兒鬧脾氣。
云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總不能說李清照就應該嫁給趙明誠,史書就是這么寫的吧。
見他沉默下來,李格非也不隱瞞,苦口婆心的說道:“你嬸嬸是有打算讓囡囡嫁入趙家,可這事兒還不好說呢,再說,囡囡不是也不肯嘛,否則也不會給你寫……那斷章詞啊!”
說到這里,李格非干脆把話直接說開了。
他說:“我就這么一個閨女,我疼她寵她,只要是她的決定,我就舉雙手支持,賢侄雖然是孤家寡人,可幾次相處下來,老夫對賢侄也算多了幾分了解,論才智,趙家那小子不及你,論為人處世,他更是及不上你一根手指頭,老夫只要不瞎,該怎么選還是知道的吧!”
“呃……李叔,好端端的怎么說起這個了,我,我……”云弈有些錯愕。
李格非卻是十萬火急的將他拉了起來:“好了好了,不讓我說,我就不說,現在叔就求你一件事兒,趕緊讓囡囡吃點東西,再餓下去真就要出事兒了,你趕緊跟我走。”
說完,拉著云弈就朝門口走去。
云弈一臉無奈,只能任由他拉著走,回頭朝廚房喊道:“秋娘,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秋娘從廚房里跑出來的時候,云弈已經被李格非拉上了馬車,小丫頭一臉呆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就在這時,連接后院的長廊處,趙木槿一臉糾結的走了出來,望著院門口的鳳目,神色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