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眉心微蹙,將宣紙放到桌上,然后雙手將她環抱住,用自己的下頜頂住了她的額頭,兩人剛好是最萌身高差,這個姿勢能夠讓倪蔓青擁有足足的安全感。
果然,抱了一會兒后,倪蔓青忽然開口說道:“云郎,我也要你為我寫一句詞,只要一句,好不好,不管寫得好不好,我都會很開心的。”
少女的聲音從云弈胸口發出,悶悶的,有點乞求的味道,或許這對她來說很重要吧,云弈并不知道李清照拿著自己的回信在倪蔓青跟趙木槿跟前炫耀,但他還是答應了。
“好啊,不過,短時間想不到什么好的,如果你看了之后不滿意,也不要生氣,容我幾日,我一定會想到讓你滿意的詞來,好嗎?”云弈撫摸著她的臉頰安慰道。
倪蔓青欣喜的點了點頭,她指了指桌上的畫像,她也想要跟云弈一同完成一幅作品,就像李清照一樣,但她只有詞,而我是畫加詞,比她還多,這算是少女的一點小心機吧。
“那你就寫在畫上吧,就在空白的地方,隨便一句兩句就可以,只要是你寫的我都喜歡,好嗎?”
云弈笑了笑,沒好氣的刮了一下她的瓊鼻:“傻丫頭,給你的怎么能夠隨便。”
云弈拿起一旁的毛筆,倪蔓青見狀,趕緊說:“我為你研墨。”
云弈提筆想了想,看著一臉期待的倪蔓青,俯身寫道: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
日,月與卿。
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最后一筆落下,身旁傳來少女喜極而泣的哽咽聲,隨即就是一個滿懷的相擁,還有帶著眼淚咸味兒的吻……
···
時間來到巳時,距離午時也就小半柱香左右了。
眼下的樊樓早已經是人滿為患,門口的馬車從臺階處一直延伸到兩條街以外。
但樊樓的面積也就那么大,同時容納七八百人已經是極限,而汴京城,僅僅是官員就不止這個數,更不要說那些世家貴族,豪紳富賈。
好在,樊樓能夠經營得有聲有色也不是不懂變通之輩,只見四個正門同時打開,門前各自立了一座三米高的木頭架子,上面又各自安排了一名大嗓門的管事。
球賽的消息由門內送來,再由管事實時播報,這樣進不去樊樓的人也能夠第一時間得知蹴鞠賽的進度和比分情況了。
越過攢動的人頭,穿過樊樓五米高的正門,視線在有幸進場的看客們中急速劃過,面前是整個樊樓最空曠的地方,也是今日比賽的場地……蹴臺。
作為裁判的三人早已經嚴陣以待,此時為首一人緩步上前,先是朝三樓幾個重要的包廂拱手一禮,而后瞥了一眼二樓最大的隔間,那里是遼國使者團所在,當先一人正是耶律延禧。
此時的耶律延禧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即便客場作戰,他也是信心滿滿的模樣,這是長久以來養成的自信心,死在他手上的宋人軍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在他的認知中,宋人孱弱,見之可欺,哪怕是宋人最自豪的蹴鞠也是一樣。
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準備,他的幕僚團中就有精通蹴鞠的人才,再加上遼人強壯的體魄支持,區區十幾個瘦不拉幾的宋人,他完全不在意。
這段時間,他看過不下十場蹴鞠賽,場上踢球的宋人都是細胳膊細腿的青年,靈活有余,卻力量不足,空有花哨的球技,全然沒有身體對抗的資本。
而他身為遼國兵馬大元帥,肯定是要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遼人的優勢就是強壯的體魄,這一點完虐宋人幾百條街……
耶律延禧的笑容持續了很久,直到,裁判宣布大宋代表隊出場。
而當先一人,正是曾經的相撲力士馬昭漢。
青云社記錄了他的身體數據,身高220cm,體重103kg,這個身體數據,就算放在后世也是一個人形怪物,更不要說人均身高不足160cm的北宋時期。
而緊隨其后的,是各項身體數據完全不亞于馬昭漢的程飛揚等人,以及被云弈內定為球隊主力的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