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心里吐著槽。
尋思片刻,又回想起陸太后吐槽皇帝不跟她一條心,不能指望他替婦人女子出頭,還不如指望他早日成親讓皇后擔起重任的事兒,那會兒她還疑惑過,如果繼承皇位的是皇長子,那最碼有二十多歲了,不可能還沒大婚。既然是年紀最小的老三,那就說得過去了。
但是她想到一個問題:“你為什么這么了解皇宮秘辛?”
云想衣聽聞,神色一頓。
“因為我有個在宮里當過宮女的繼母。”
啊?
“為了顯示她地位也不是那么低微,一有空她就在家里顯擺這些宮闈軼事。”云想衣臉色有點陰郁。
趙素依稀記得云想衣來歷,她本來也是徽州的一個大家閨秀,但可惜的是她有個渣爹,風流成性,母親病逝之后,她就努力在徽州城內爭得了花月文魁,拿到圣旨和花月令的翌日,她就跟隨舅舅進京赴任了。
后來聽說慶云侯府的大小姐要請女師,她就到了這里,再后來的事情基本也清楚了。只是她還有個在宮里當過宮女的繼母,倒是第一次聽說。
“令尊是怎么認識她的?”
“她年歲滿了,放出宮的,聽她說原先在繡工局當差。我爹看中她皮相,就這么成了。”
趙素看她并不想提這繼母,便換了個話題:“真是奇了怪了,我居然從小就這么怕皇上?”
在京外成長的云想衣顯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小菊跳出來:“奴婢知道!”
“你說!”
“姑娘六歲的時候偷摘御花園的牡丹,被當時還是太子的秦王撞見了斥責過,還告訴了侯爺,后來被侯爺嚴懲了,再后來姑娘看見皇子就跑。”
難怪,趙素怎么記得原主對皇帝總是打心眼里地回避。也難怪皇帝會認得她,但卻對她回避的態度司空見慣了。過去這倆人十有八九是沒有打過什么交道的。
云想衣跟著說:“姑娘在宮里進進出出,而且皇上也不是沒來過咱們府上,連我們都得見過天顏了,您卻不認識他,您真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說白了,要不是您回回都找各種理由拒去面圣,這回能鬧出烏龍來?”
“……”
這話趙素無法反駁。
但這鍋是原主的,要是換了自己,不可能不認識!
可惜上次高述攔著她不讓見,當時要是見著了,也不至于今夜社死到這么嚴重的地步了。
她喝了口涼了的茶定神。
云想衣仰脖喝了口茶,勻住氣息道:“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即便今夜意外施了援手,看到了不該看的,依我看應該也不會對外透露。否則豈不是讓侯爺難堪?
“反倒是咱們得提防先前闖進去的余青萍,她是宮中侍衛,我們也攔她不住,也不知她當時看著什么不曾?”
趙素回想著,余青萍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穿好衣服在和那流,不是,和皇帝說話,余青萍應該是沒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但是按照姓余的流露出來的敵意,事后她會不會挖掘,卻不能保證……
她說道:“這姓余的到底為什么老是一股苦大仇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