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牽著賢妃的手在太后宮里一同共進晚膳這個事兒,不多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后宮。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這種事情,皇帝如果想讓全后宮都知道,那么各宮耳目太監的速度絕對不比現下的狗仔慢,這邊師藍剛放下藥碗,就看到前院來了個小太監在雪鳴耳邊私語了幾句。
雪鳴一邊收碗一邊一臉的不高興:“主子您就是心太善,這事兒您是不追究了,不定賢妃那邊怎么在皇上面前編排您呢。”
“怎么了?好端端的說這出。”師藍依舊波瀾不驚,一副想得開看得開的模樣。
“賢妃今兒快晚膳了去了太后宮里,她前腳剛落,皇上后腳就到了。”雪鳴一臉的憤懣。
“要說不是巧合斷是沒人信的,這兩天前朝有多忙碌,皇上偏巧就這個時間去了,還說特意為賢妃備下了藥膳要共進,您說……”
“好了,后宮的瑣事碎上兩嘴就算了,怎么還扯上前朝了。”師藍原本就是個不愛八卦的性子,平日里愿意聽雪鳴說些閑話無非是想知道一些關于德妃這個本體的細節,可是雪鳴這個脾性真的算不上聰明,十句里總有六七句是無用。
再加上關于賢妃那天在皇后宮中反應,師藍細想之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賢妃身上總是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主子,這真的不是奴婢多嘴,您也是快些好起來才是,皇后娘娘今兒又打發敬事房的主事公公來問了,就看您的綠頭牌什么時候能……”
又來了……且不說自己現在這副身子是真的不太行,就算是行,真要是復了綠頭牌,皇上哪天過來傳召侍寢室,兩人獨處,她是裝啞巴還是裝失憶?
“傅尚儀也命人送了些滋養的補品來了,您等下睡前還是再吃一點。”雪鳴瞧著主子那副神游天外的神情,想必又是有些不樂意,她自己心里也心清楚,自己不算是個聰明的,若不是之霜折在了賢妃手里,自己也不可能成為主子的近身侍婢,但是她是個忠心的,只想著竭盡所能給主子助力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且歇歇。”師藍揮了揮頭,扶著額頭嘆氣,到底怎么才能找個合適的理由去見一見賢妃呢,這些個宮女太監實在礙事兒,這穿越也沒穿個江湖兒女的身,飛檐走壁的會一樣也行啊。
賢妃司鴻微,也就是師藍的現世好閨蜜江佩佩無知無覺,此刻坐在皇帝身邊,筷子拿在手里,就是不知道該吃還是不吃。
“怎么?不合胃口?”皇帝見她不動筷子也是有些奇怪。
要怎么說?不是不合胃口,是確實餓了,可是對著您這尊大佛,我是放開了吃還是斯文點吃,還是干脆說沒胃口別吃啊,畢竟之前潼簫沒事兒就恐嚇她,凡是入口的東西都得經過他驗。不過皇帝自己吃得挺歡實的應該沒什么大事吧?
江佩佩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太后,自己的這位親姑母到是沒什么反應,正常細嚼慢咽的,可能也是想看著皇帝打算作什么妖,所以也沒給眼色。
江佩佩無奈,只能故作淑女的開始小口吃飯。
正吃著,皇帝突然夾了一筷子山藥片放到了江佩佩碗里,江佩佩沒敢吱聲,剛準備往嘴里夾,覓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娘娘這是糊涂了,皇上給您夾的這是山藥不是藕絲兒,您吃了這個可是要起疹子的。”
“啊……哦哦,是的,我,本宮都沒注意。”江佩佩心里連罵了數十句臥槽,皇帝這是明擺著在試她了啊,故意夾這種自己吃了會過敏的東西。
“是朕大意了,來人,把這木耳山藥撤了。”
江佩佩看著皇帝被拆穿了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心想著這帝王素質真的不一般,堪比市局掃黃大隊的周隊了。
“也是哀家疏忽了,沒想到今日留微兒用膳,竟是忘了她對山藥這些素來有些過敏。”
我靠啊,太后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話接過去了,可是你們這么一鬧,我到底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啊,這過敏吧要放在現代是沒啥,要放在這個朝代估計可大可小吧,萬一發個什么蕁麻疹直接毀了容可怎么好,好容易穿了這副好皮囊呢。
覓云私下使了一個眼色,江佩佩也不敢亂夾菜了,就著碗里的悶頭小口吃了七七八八,皇帝又親手給盛了一碗藥膳湯。
“賢妃這身子可要好好將養,下月初便是赤凌山圍獵,朕還等著愛妃大顯身手,一賞當年驚鴻碧落劍的風彩。”
!!!!!WHAT??????
他在說啥?為啥每個字分開我都聽得懂,放在一起我就聽不懂了?
什么赤凌山圍獵?什么大顯身手?驚什么鴻碧什么劍啊!
不如一道驚雷給我劈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