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佩的腦瓜子嗡嗡的。
吃個晚飯而已,信息量大的已經超過她的飯量了。
先是這個什么圍獵,上次聽到關于圍獵,還是什么西郊圍獵她把對家德妃的一個貼身侍婢干下班了,這個赤凌山圍獵又是什么鬼?聽著好像還挺隆重的樣子?
然后那什么劍?驚鴻舞我還可以勉強找個人教一教練一練,但是這個什么劍聽著不得有個十年八年的也是練不出來的啊?
覓云之前沒和我說這茬啊,難不成認為我只是失憶,武功啥的都沒忘?
“微兒?”太后覺察了江佩佩的異樣,輕聲問了一句。
“啊?哦,那什么,也不知道下個月我,不是,臣妾這身體……”江佩佩想著能擋就擋啊,不行就讓蔚太醫給開個瀉藥什么的啊。
“今日我特意讓阮院判看了賢妃的脈案,雖是受了寒但是沒有傷及根本,調養這段時日也就差不多了。”皇帝喝著湯,沒抬眼,不冷不熱的說著看似關心的話。
“也是了,赤凌山祭祀圍獵是一等一的大事,微兒你還是要好生將養。”太后也不知道是看著江佩佩一臉懵逼的樣子頭疼,還是看著皇帝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虛,把話接過來不說,話鋒一轉還催上了:“覓云,你家主子看著是累了,你還是早點送她回宮里歇著吧。”
這句話江佩佩聽懂了,知道太后是替她解圍讓她走,騰的一下行了個禮,動靜大的覓云都沒反應過來。
“皇上,母后慢用,臣妾先行告退了。”江佩佩忙不迭的行完禮又站起來,轉身就走,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連太后都沒反應過來。
倒是皇帝仍就氣定神閑的喝著湯,太后看著江佩佩出門踩著自己裙子,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順手夾了一塊桂花糕放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近來多勞累,餐食還是要更精心才是。”
“母后不覺得奇怪?”高奕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向太后。
“奇怪什么?”太后裝傻。
“母后不覺得賢妃不太對嗎?”
太后咬牙死撐:“微兒還在病中,皇帝覺得哪里不對勁?”
高奕看著太后,眼神停留了幾秒,復而笑了笑:“也是,晚膳也用了,那兒臣也告退了。”
太后“嗯”了一聲,拿著絹帕擦了擦嘴,目送著皇帝出了門,給了個眼神,芳洲立刻讓太監宮女撤了飯桌,這邊召來小宮女端了漱口的茶,奉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踱到了內廳,接了茶漱了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冷笑了一聲:“到底不是親母子。”
“太后,皇上莫不是疑心什么?”
“自然是疑心了,微兒性情雖不是大變,但是失憶之后確實有些呆頭呆腦的,皇上疑心的怕不是別的,怕是以為哀家出了另外的棋。”太后揉著太陽穴,覺得頭疼。
“太師潛在前線的耳線來報,皇上此次西巡至蘭平崖,突然收到了一封信這才提前回朝。”芳洲壓低了聲音,伸手替太后輕揉著太陽穴。
“信?看了信立刻就回朝的,必不是后宮之事,這個皇帝,雖然不是哀家親生,但是他也是絕計不會了后宮這種瑣事班師回朝的。”
“那會是?”
“必是左相一派尋了路子,由頭無非是有人想借是貢舉督導削了皇帝的勢。”太后揮揮手,芳洲退下,從內廳外小宮女手中接過吃的茶奉到太后面前。
太后接過,揭了茶蓋輕吹了兩口,還沒入口,壓了嗓音吩咐:“你著人去請太師明日進宮一趟,就說,擔心賢妃的身體,想在蘭臺見一下賢妃娘娘。”
“是,奴婢這就去辦。”
太后喝了一口茶,自嘲似的笑了笑,原本還以為這幾年多少能落個母子情份,但是今日看來,皇帝的諸多試探,明面是沖著賢妃司鴻微,但實際上還是矛頭指向自己和整個司鴻一族的。
江佩佩算是逃也似的出了德陽殿,一路上還覺得自己心臟砰砰的亂跳,還給自己把了個脈,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真氣啥的,可無奈自己是個法醫,不是中醫也不是西醫,江佩佩第一百八十次抱怨自己的專業,沒想到是因為在古代給自己把脈沒把出個所以然,無奈只好心里頭揣著十萬個為什么等著回宮問覓云,。
太后憂心,江佩佩慌張,可這廂的皇帝高奕反倒是大手一揮:“去福坤宮。”
此話一出,大太監荀高都愣了一下,先是趕來德陽殿見賢妃,這又要去福坤宮見德妃。
皇上,您這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