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這蛇是誰?是我們、還是殺我們之人?”
陸染很無語,這墨白怎的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且語氣極差。
“想來明日便見真章!”墨白拿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語氣,然后歸于平靜。
“少故弄玄虛,既然是陸家的侍衛,他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逼婚,完全說不通情理!”
陸染卻完全不理會墨白,目光掃向陸老實。只見他爹安靜地坐在那里,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也許答應婚事,對你來說也許是好事!”墨白幽幽說道,聲音里帶著意味不明。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連續兩次墨白都說這樣的話,令陸染十分詫異。
“那栓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怎的你幾次三番為他說話?”
“難不成,你還想嫁給那個周九彥?”
一針見血,陸染渾身一顫,痛苦情緒席卷全身。她回避著腦中墨白的話,陷入自閉。
許久,似是放下一切,竟慢慢安穩下來。
此時陸老實是真急了,這身份還能隱藏嗎?他望著一雙兒女,陷入深深的無奈之中。
“嚓嚓嚓、嚓嚓嚓……”雙腳不斷磨地,原地來回打轉!
忽地卷到陸染面前,目光怔怔地看著她!
陸老實瞬間愣住,女兒目光凊明安閑自制,竟無半點慌亂。他竟沒一個孩子淡定!
這些年的生活磨礪,裝傻充愣也將少年心性消磨殆盡,前半生的圣賢書算是白讀了!
有時生活慣性,消磨人的毅志、心性是相當可怕的。
他放緩步子退了回去,安靜地坐在竹凳上,仔細想著對策!
陸染并不理會她爹陸邵的打探,有些事情總不能一直讓他人拿主意,何況他不明白這高離倒底想做什么!
天漸漸暗下來,最后一縷陽光沒入西山,蟲鳴蛙聲匯成一處。
竹屋外竟似陷入死寂,那幾名看守的侍衛仿若石像一動不動。
高離走了,留下兩個侍衛,將陸染一家看管起來!
天色漸晚,竹屋外寂靜無聲。一直安靜許久的陸老實,忽然有了行動。
他很是奇怪,竟然沒有和陸染有多少交流;也沒有和張氏進行溝通。他留戀地看了一眼妻女、兒子,便毅然決然地拉開了竹門。
正在與墨白對抗的陸染,并沒有上前阻止,只是安靜的看著她老爹行動。
剛一打開門,立刻驚動了兩個侍衛。刷地將配刀抽了出來,也不廢話,直接攔到了面前,且目光極為不善。
陸老實只是湊近其中一個侍衛,耳語兩聲,便被放了出去。
陸染不由瞇了瞇眼睛,忽地站了起來,就向門口沖去。
“陸姑娘,還是好生在屋里呆著吧,否則不知會發生什么樣的危險!”那侍衛說著,竟作了個請的姿勢,又退回原處。
陸老實這一出去,竟一夜未歸,本來安祥的氛圍,被焦急取代。
陸染與墨白心照不宣,墨白一閃身,便隨著陸老實沒入黑暗中。
有墨白跟著,陸染放心不少。墨白雖是一縷幽魂,但卻不妨礙他做一些力所能之事。
若是陸老實遇險,陸染相信墨白有救他的能力。所以陸染安穩不少,竟安安心心地往竹床上一倒,夢周會去了!
張氏一宿未睡,目光投向女兒。
只見女兒如同孩童一般,摟著小寶,合衣而臥。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雞鳴竹籬外,月退群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