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不必多禮。”莊稼漢連忙拱手回了個禮,爽朗地露出了一排白牙。“看你身上的服飾,也是千峰派下山游歷的。不嫌棄的話就在我家住下吧,正好小婿是千峰派人士,你們年齡相近說不定能喝上幾杯。”
“鄙人于燁,不嫌棄叫我于叔即可。”
李清揚暗自詫異,眼前的莊稼漢見識談吐均不一般,似乎有念過幾年書。不像是尋常人家。
正好,說不定能夠打探出什么。
于是他開始套起了近乎。
“于叔家里幾口人啊。”
“過幾天就是三口了,還得等我女兒跟女婿成了親,哈哈哈哈。”
“村里怎么不見老人啊?”
“說來話長,近些年都陸陸續續搬出去了。掃墓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
......
兩人邊走邊聊,不久久來到了一間小瓦房。
“家徒四壁,請道長勿怪。”
只見里頭燈光昏暗,跨入門檻,進屋便是一張大木桌。
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自己,轉了過來,
“于大叔你回來了,臥槽,老李?”
“臥槽,老王?”
哥倆大眼瞪小眼,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出現了一幅懷疑人生的樣子。
于燁一會看看自家的女婿,一會看看李清揚。
“你倆認識?”
王俊逸哈哈大笑,伸手錘了李清揚一下。
“于叔,他是我在千峰派的好兄弟。多虧了他,我才掙了那么多靈石。”
于燁看著李清揚的眼神就變了,如同看著恩人一般。
“多謝小友相助。”
三個人坐下開始聊天,李清揚這才得知。王俊逸父母去世得早,從小在于燁家長大,與于燁的女兒是青梅竹馬。兩人還是娃娃親。后來正逢千峰派擴招,就去了千峰山修行。
于家原本是個書香世家,可惜于燁妻子的染上重病,為了給她治病,變賣家產還四處借債。不幸的事還是死去了,安葬完之后欠了一大比債務。于燁只好開始耕作,用留下的一小塊地的產出勉強維持生計。
眼看自己女兒一天天長大,債務的利息越來越高,家里也快揭不開鍋了,只好寫信求助王俊逸。
正巧王俊逸發了筆橫財,就下山幫自己的未來的岳丈還清了債務,然后想了想,順便把媳婦給娶過門。
李清揚眉頭一挑:“怪不得你死活不拜入內門,原來是家有嬌妻啊。兄弟結婚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說一聲?”
“不是啊,找你也找不到人啊。我去內門弟子問了他們都很避諱,壓根不理我。老李你是不是在內門犯事了?又把人給打了嗎。”王俊逸搖了搖頭,自從李清揚獲得外門大比的魁首之后。他也去找過幾次,只是每次不是吃了閉門羹,就是別人對此事閉口不提。
李清揚想了想,也是,自己拂了孫文杰的面子,估計在內門的人緣已經跌到了谷底。
于是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
“沒有,我跟著師父閉關了。這不一出關就下山游歷了。碰巧路過這里,趕上你大喜日子了,我就現在這里住一陣,喝你一杯喜酒再走。”
“好,晚上不醉不歸。”
“真是緣分啊。來,咱們三個晚上喝個盡興,小小,去把我的女兒紅拿出來。”于燁摟住了二人的肩膀,往隔壁的屋子一喊。
“爹,你少喝點。別又把他灌醉。”只見一個穿著麻衣,活潑潑的少女從樓上蹭蹭地跑下來,隨后一溜煙地跑到了里屋。
“還沒出嫁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于燁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