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家庭境況來看,秦家比尋常窮苦人家好上許多倍,但是卻比不上那些真正有錢的人家。只是,這兵荒馬亂的,他家倒算得上是一方富戶了。帶二百兩盤纏,不多不少。
“嗯,爹既然這樣說了,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今晚我就在家收拾一番,明早趕往羅山縣準備應考。”秦石點頭,臉上也放松了下來。
事實上,秦石對劉大那件事,的確是有些擔心,只是這種擔心被先前的所想掩蓋了而已。
當日,秦石就在家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行李。四月六日一大早,秦石拜別了父母與新婚妻子劉胡氏,啟程前往羅山縣城。
從劉姓莊到羅山縣城,有一段兩側種滿松樹的道路,當地人稱之松林路。正值四月間,松針新生,碧綠碧綠的,將太陽光遮去了七八分,松林路中看上去比外面要暗上許多。路寬大約兩丈,隨著天氣的回暖,道路兩側的野草也瘋長了起來,烏壓壓的一大片。
這條路是劉姓莊前往羅山縣城的必經之路,過了松林路,再走個兩三里,就能到羅山縣城。
正午時刻,秦石的身影出現在了松林路上。
“到了羅山縣城,住進館驛,看看形勢……”
秦石的腳剛踏入松林路,他就猛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與此同時,道路兩側茂密的雜草叢中,迅速竄出來三道身影,他們皆是蒙著面,身著破布爛衣,手持鬼頭砍刀,顯然是劫匪無疑。
“要想過此路,留下買命錢!”
“你們……”
秦石一看情況不對,轉身就跑,然而三名劫匪中,有一人似乎是預料到了秦石的動作,直接一個大跨步,擋在了他的面前,一把鬼頭大刀,直抵秦石的脖子。
“跑?把錢交出來!”
望著頂在自己脖子前的鬼頭大刀,秦石喉結蠕動,腦門上也直冒冷汗。交錢與不交錢,只在他的一念之間,撕票與不撕票,也在劫匪的一念之間。最怕的就是,秦石交了錢,這三個劫匪狠下心來將其撕票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
“嗯哼?你說什么?”
擋在秦石面前的那名劫匪,將鬼頭大刀往秦石的脖子前送了送,刀刃上的寒芒,讓秦石不由得哆嗦了兩下,他不禁后退了兩步,便是立刻閉上了嘴巴。
“大哥,跟他廢什么話,你忘了這小子是怎么把你半生的積蓄折騰沒了嗎?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