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是讀書人聚集的地方,而眼下剃發令剛剛頒布,他們必然會借此鬧事。
回到羅山書院,果真如同秦石所猜的那樣,一眾書生,在顧文的帶領下,堵在了書院大門前。
顧家,雖然離開了羅山縣城前往了應天府,但是這個家族的產業還是有一部分在羅山縣城的,因此留守了一部分人。這其中,就有顧文。
“秦石,你不過是山村里出來的小嘍啰,沒想到今日竟然成了氣候?往日我還看在你有一定的才能的份上,才邀請你前往應天府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去做那些下三濫的事情,逼得我家差點就遭難。現如今你倒好,竟然敗壞漢家蓄發之傳統?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你還要執意如此的話,你今天休想進羅山書院的大門!”
“就是,大丈夫生來死去,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豈能隨意毀壞!你看看你那丑陋的發辮,著實讓人有些惡心了!”
“身為讀書人,你竟然投靠大清國賊?做了他們的走狗?哼,你枉為羅山書院的督學!”
羅山書院大門前,一眾讀書人在顧文的帶領下,堵住了秦石的去路。從他們的話中,秦石能明白,這些人不光光是對剃發令堅持反對,還對他這個督學投靠大清表達著不滿。
當然,秦石對顧文的質問,聽得非常仔細。很顯然,當初自己收拾顧家,把顧文害的有多慘了。
“怎么?就憑你?”
秦石站在顧文面前,臉露不屑。
“官府通告,十五日內,完成剃發,不然就直接斬首示眾!”
“男兒,頭可斷,血可流,我輩讀書人,絕不剃發!”
“對,絕不剃發!你這等剃發的清狗,滾出羅山書院,這里不歡迎你!”
秦石的話音落下,他本以為會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沒想到卻遭到了眾人的反擊,他們的言語中,充斥著對秦石的不屑。
此刻,望著這幫書生,秦石面色發冷。
“無可商量,十五日后,眾位若是不執行剃發命令,滅族!”
秦石不想跟這幫讀書人廢話,他還依稀記得自己說過的幾個字,讀書人惜命,老百姓惜財。后者已經被今天州府中的情況所驗證,很多老百姓前來官府剃發,都是為了那一兩銀子的賞銀。
盡管那一兩銀子不多,但至少是很多老百姓辛苦一個月都不可能掙到的。高明之處就在于這,秦石利用了老百姓們的心理,促使他們自發的剃發,這也就輕輕松松的降低了執行剃發令的皇旨了。
然而,讀書人卻不會為了一兩銀子而折腰,至少今日剃發,他沒有見到有哪個書生前來剃發。
“哼!還是那句話,寧可死了,也絕不剃發!”
秦石原本以為讀書人會惜命,也因此會在自己的威脅下剃發,可萬萬沒想到,眾人的答復,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秦石,這間羅山書院沒有你的位置!滾去做你的清狗!不要再讓我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