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反問了黃閣一句,投效南明,興師北伐這種事情,秦石不知想了多少次。然而,不論從哪一方面講,這么做都很難有勝算。
北伐,迢迢千里到北京,路途遙遠不說,清兵的強大也擺在那。更何況,南明內斗,是秦石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最為關鍵的是,秦石沒有機會進入到南明內部。希望不光是渺茫,可以說是沒有。
與其如此,他倒不如選擇像這樣的路,走向清廷內部,這一過程所付出的代價,使得秦石必須得忍辱負重。
“你若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只想說不負百姓不負明!”
言罷,秦石轉身離開了這座院落。祭拜完父母,秦石也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大明是一定要光復的,百姓也是一定要保全的。
回到信陽府以后,秦石將劉胡氏安頓了下來。如今他是信陽府的學政,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不必像之前那樣,住進羅山書院了。只可惜,如今的秦家,只剩下了秦石與劉胡氏兩人了。這也導致,秦府之中,除了看門的門吏以外,也就只有兩人家仆。
放眼整個信陽府,為官之人的家中,恐怕只有秦石這么寒酸了。
將劉胡氏安頓好以后,秦石去了一趟城外軍營,見到了多爾袞。
“新朝剃發令已經結束,信陽府如數完成任務。然而,在下想著,既然要與新朝氣象一致,除了發型類似,為何不對身上的衣著進行變更?”
秦石所說的,其實就是易服令。這本該與剃發令一道實行的法令,只是被秦石提前說了出來而已。
“本該如此,奈何此前在北京城一帶實行過,結果反抗很激烈。為了安穩人心,故而將其延后。”
多爾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了苦惱的神色。很顯然,剃發易服,給清廷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剃發易服,遵從新朝風尚,乃是大勢所趨,在下有一良策,可使百姓們聽從法令,而王爺也不用過多費心。”
“何策?”
“百姓們所擔憂的,無非是漢人傳承問題。在下所言,如有不當,請王爺恕罪,如若可行,請王爺恩準。”
面對著秦石,多爾袞其實心中還是有所防范的,畢竟他是漢人。可當多爾袞見識到秦石在信陽府中所做的事情,又是聽說了秦家的事情以后,他對秦石的看法就有所改觀了。
滿清入關,為漢人所抵制,眼前的這個漢人,卻能順從大清,當真是個忠臣。也正因為如此,身為攝政王的多爾袞,才將秦石敕封為了信陽府學政,那可是掌管一府學子科舉大事的官吏!
“你沒什么好擔心的,盡可暢所欲言就是了。”